裴熠看着他,说:“知道吗,曾在禹州,有户望族,欲以万金做嫁妆,将长女嫁进侯府做妾。”
霍闲心中是否有情。
他帮霍闲将滑下去的外袍重新拉上,垂眸想着。
霍闲说:“听过,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他之所以知道都是拜那写话本的先生所赐,英雄自然要配风流韵事才能为人津津乐道,这便是话本先生夸大其词写来在民间流传开的。
“值万金的侯爷,今夜归你如何。”裴熠坐下来,顺便将霍闲拽进怀中,说:“这笔买卖,你可是赚了。”
霍闲懒怠的低声嘟囔:“那还是万金稀罕。”
裴熠懒得再逞口舌,微弱的烛光下,虚影浮动,不知不觉间,裴熠的手掌移向霍闲后背。霍闲后背上的虎骨印已经移到了蝴蝶骨,那印记在皮肉之下,若不细看,只是用手掌摸上去,与普用人的背没有任何差别。
*
月色正浓时,沉酣入梦。
夜里裴熠倏忽被惊醒,他借着窗外渗透的光看清霍闲蜷缩着全身在细微的颤抖,冷汗打湿了他的贴身的衣物,他陷进噩梦里醒不过来,霍闲的呼吸凌乱,病痛缠着噩梦,与医书上虎骨印发作时的模样相似。
裴熠叫不醒他,只能从后面抱着,轻轻拍他的背,阿闲阿闲的唤着。
他是在裴熠的呼唤中慢慢地苏醒过来的,翻身的时候看见裴熠明亮的眸子印着自己的影子,那双明眸里是惊恐的。
月白风清,霍闲怔了片刻,哑声说:“裴熠。”
听到他开口,裴熠倏忽松了一口气,便将人抱的紧了。
胸膛贴着胸膛,滚烫便灼烧蔓延,裴熠端详着看向他,两人的距离是这样的近,呼吸错乱开,裴熠便俯身吻了上去。
霍闲的双腿被顶住,他的挣扎在此刻就像是一种情趣,让裴熠的胸口愈发滚烫,隔着薄薄的布料,能感受到他细微的颤抖,裴熠轻声说:“我在。”
裴熠翻了个身,握住他的手,在昏暗里应了一声。
人影重叠,逐渐涣散的视线里映着模糊的光影,蛊毒带来的剧痛已经变得麻木,他像是要就此沉眠下去。可裴熠却在竭力护着,像是要把一切悲伤和疼痛挡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