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嘘嘘的抬了抬手。隔空点在那伤口处。
“你受伤了。”萧琼安收回手搁在膝上,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修竹愣了片刻,身边无人,这才意识到萧琼安是在跟自己说话,他抬起手背无所谓道:“无妨,一点小伤。”说罢又望向那道紧闭的木门。
“走吧。”萧琼安说,“我书房有药,这边我让人守着,我保证大夫一出来你就会知道。”
修竹依旧站着没动。
“你在这里等着也是无用,去换件衣裳。”
修竹这才低头,看见自己的外袍已经不能见人,萧琼安去来爱干净,他犹豫片刻才说:“麻烦了。”
“伤口看着不长,却深得很。”萧琼安捏着他的手背,小心翼翼在剑口周围擦拭,他摸到修竹掌心里有厚厚的老茧。
那本该是舞文弄墨的一双手,如今却握着刀剑,他望着那伤口,心里不知是难过还是心疼。
“怎么了?”见他久久不说话,修竹抬起头看他,他的双眸在烛火下极清,像是某个仲夏夜落满银河的繁星。
萧琼安在这双眸子里,怔住了。
屋内很安静,他们的手就那么握着,若是换做平常,修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抽离,但此刻他忽然在萧琼安的眼睛里看出难过与不忍。
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是良久萧琼安都还是那样看着他。
许久之后萧琼安才回过神来,他抹着药,用纱布给他一层层裹上。
修竹低声问:“你在想什么?那个丫头么?”
萧琼安没答他这话,做完这些他又给修竹倒了一杯热茶,推到他面前,说:“她伤的不重,性命无虞。”
修竹接了茶,点头道:“我知道。”尽管他这样说,心里却还是不由得担心起来。
定安侯府骤然生变,无论发难的是谁,都和皇宫脱不了干系,而侯府只有这两个丫鬟是从皇宫里来的,上一次太后借天熙帝之手在糕点中掺毒,裴熠侥幸逃脱,这一次她还想故技重施。
萧琼安说:“其实也未必,她们经过上次一事在侯府必然不会再受重用,留在府中不过是侯爷引蛇出洞的棋子,太后不会将这么重要的事情轻易交给能用钱收买的人手里,若出了什么差错,那便是铁证。”
萧琼安说的不错,就连上次下毒一事,她们也并不知道究竟是谁下的命令,奴才办事,只有听命的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