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逃到禹州有你收留,如今改头换面回了谒都还是有人庇佑。”霍闲故意说道:“谢锦还真是命大。”
“恩?”霍闲这话来的猝不及防,裴熠觉察到一点酸意,抬眸瞧着霍闲微垂的眼睫,说:“没记错的话,你这条命,也是我从狼嘴里抢回来的。”
霍闲正欲回答,就见裴熠开始解开腰带,他还没反应过来这青天白日的是要做什么,就见裴熠指着肩上一排浅淡的牙印说:“看见没。”
霍闲抬眸看了一眼,果然在各种愈合的刀剑伤口边上清晰可见,他抬指替裴熠把衣领拉上,睁眼说瞎话:“没看见。”
“这样看清了么?”裴熠捉住他的手,一把将人捞过来,笑说,“这回呢?”
“看清了。”霍闲目光落在别处,缓了口气,才说:“如今皇上正为贪污案犯愁,你倒闲了。”
“我既不在刑部又不在大理寺,自然有的是时间,皇上要敲山震虎,这一刀迟早是要割下去的,朝中往日诸如韩显之流经此次之事自当有所收敛。”
“治标不治本。”霍闲说:“贪官污吏是烂在根上的毒瘤,拔除不彻底,反复是迟早的事。”
“上头那位有所忌惮,想要拔除才是难事。”裴熠抚着霍闲的下颌,手指慢慢的滑到他的领口。
“皇上顾惜母子情,是孝,可对于自己一手养大的小狼崽突然有一天要跟自己对着干,太后心里怕是比谁都着急吧。”
裴熠的手指停在霍闲的喉间,他轻轻摩挲着那白的泛光一样的脖颈,稍稍一用力,说:“这事我们且不论,司漠说近来谒都各个药铺都受人委托四处寻找一种药材,你也在敲山震虎?”
霍闲前倾,一只手撑在裴熠膝上,说:“顺德年间,王佑仁祖父的药铺售卖过一种罕见的西域药材,名叫加独,这种药材在中原几乎绝迹,说来奇怪,这东西来的突然消失的也突然,加独从中原消失后,王家就把药铺关了,自此开始做布帛生意。”
“加独......”裴熠喃喃低语,垂首压在霍闲胸口,说:“这个节骨眼上听到这个名字,齐国公恐怕要辗转难眠了吧。”他看着霍闲猛烈起伏的胸口和有些红晕的肌肤,在他耳边说:“你够坏的。”
“只要不做亏心事,就不怕鬼敲门。”
“这谒都还有几个是没做过亏心事的?”裴熠看着他,说:“宁愿冒这么大的险,都不跟我开口,怎么,这么看不起侯爷?”
霍闲的脸颊有些发烫,他稍缓了口气,而后才抑制住起伏的心跳,说:“求人不如求己,钱财尚且还得清,人情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说的轻巧,却让裴熠心里的无名火被点起,他看着怀里的人,长发散在肩上,勾勒出他清雅的侧翼,话语里喷薄的热气刺激的裴熠额上冒汗,他闭上眼俯下身,堵住他接下来的话。
湿濡的吻交错喘息之间,裴熠霸道的占有着主导权,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霍闲像风沙,像雨雾,像所有近在眼前,看似容易得到却总也抓不住的一切。
他真切的感受到自己渐渐被这复杂的情感所吞噬,他深陷泥沼,试图拽着霍闲也耽于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