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事没什么消息。”司漠说:“但还有件事,倒是有些眉目。”
“说。”裴熠抬眸看了他一眼。
“那夜袭击侯爷和世子的人......身份查到了。”司漠说:“是萨沙的人。”
裴熠闻言之后似乎没有太多的意外,大概是他猜想的诸多可能性里,也包括萨沙。他理了理外袍的领口,背上的伤口被蹭了一下,是那晚被利剑划伤的地方,敷了几日药物,已经开始结痂了,只是剐到了还是有些疼,他顿了顿,示意司漠继续。
“当时侯爷你一定检查过,他的身上是没有信物的,所以身份才一直没有查到,东都的人太不是东西了。想要确认他们的身份只有背上的图腾刺青,要不是宽衣解带,这谁能发现。”司漠说着两手在胸口上擦了擦,说:“仵作第二次验尸的时候才发现,这种狼牙狮头的刺青是东都王贴身护卫身上独有的记号,即使在东都,除了王爷和世子,恐怕也没几个人知道。”
他年纪小,喜怒都在脸上。
裴熠饶有兴趣的看了他一眼,重复道:“没几个人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安虎说的啊,昨夜巡防营换值,安虎吃醉了酒说的”
“成安王带出来的兵什么时候听过有喝酒误事的?”裴熠看着司漠说:“近日皇城频频出事,他能让手下在此时玩忽职守?酒后胡言以至于被人发现还都好不知情?”
听裴熠这样说,司漠有点丈二的和尚,他抓了抓脑袋,满脸疑惑。
裴熠抬眸看着他,说:“我问你,安虎是巡防营的统领吗?”
司漠笑说:“侯爷说什么呢?巡防营的统领是成安王啊。”
“那副统领呢?”
“齐国公长子齐澄啊。”司漠又抓了抓头,蓦地察觉出话里有些许异样,但一时又没想明白其中的关窍,只是愣着。
“他一个守城兵,怎么会认识东都王贴身护卫身上的刺青?不值得怀疑吗?”裴熠抬首,望着日渐垂落的夕阳,红光晕了一片,从门外投进来落在屋内。
司漠觉得裴熠说的有道理,可转念一想,又觉也不对。
“有问题想问?”裴熠看出他的疑惑。
“嗯。”司漠说:“我还小,问的不对也不代表蠢对吧?”
裴熠笑说:“不耻下问。”
“如果我是萨沙,肯定不会承认,反正那个刺青只要知道谁都能刺上去,他可以不认,光凭一个刺青也不能就说人是东都的,可事实上萨沙虽然没有承认,但他也没否认,他只是说自己并未下过任何命令,这不就等于承认这个人的身份了么?难道他不光好色,还蠢?”
“他只说不是他派的人?”裴熠神色一怔,觉出哪里不对劲,他与萨沙并无深交,只见过一面,对这个人他知之不多,但修竹曾在萨沙的府上住过一段时日,据他所言,萨沙是个骁勇的猛将,为人虽然有些好色,却并非是那种没有是非谋略的人,修竹看人不会有错,若是这样,他应极力驳斥才是?
以裴熠的判断,萨沙没有下手的理由,他虽狂妄,但他不可能不知道要在天子脚下刺杀王侯会有什么下场,平日他怎么浑闹天熙帝都不会管,但杀人这就得另当别论了。可话说回来了,当时动手的那帮人也并不知道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