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熠神色不动的看了他一眼,一行人都受了惊吓,世家公子私自出城赛马虽不是什么大罪,但这几人家教森严,多半是背着父兄溜出来的,所以一时间谁也不敢做声。
“封后大典在即,你们在这时候惹事,不要命了?”裴熠将佩刀收回刀鞘,接过司漠递上来的方帕擦手。
见无人说话裴熠转身,沉声说:“还不走,要在马场过夜?”
“走......走......”惊魂未定的众人在裴熠的目光里灰头土脸的垂首,去找各自的马匹。
“我的马......”纪礼小心翼翼的说道,裴熠回头循着他的目光,那两匹躺在血泊里的马早已经毫无生气。
裴熠看了司漠一眼。
“我跟石大哥可以让给纪公子和世子一匹马。”司漠自以为明白裴熠的意思,连忙说。
“你没见着他们两都受了伤,如何骑马?”
司漠一时语塞,他费解的抓了抓后脑,一脸无辜的向石峰求助。
石峰之所以没敢吱声是因为出门的时候为了图脚程,骑的是马,并非马车,且无论是纪礼还是霍闲,自己也不敢与他们同骑一匹马,可眼下裴熠这样一说,他就知道这两位爷必定是要护送的,于是视线一扫,他当即便上前道:“纪公子请上马,属下送您回府。”
纪礼不动。
司漠给他搭了把手,见他一直看着霍闲,以为他是担心霍闲,便说:“自己都受伤了了还管别人呢?”
“你......”
“我什么,你还是让石大哥送你吧,这里还有侯爷呢,你放心,侯爷一定会把世子送回世子府的,是吧侯爷。”司漠眉峰一挑,看向裴熠。
裴熠顿了顿,睨了他一眼,说:“你倒是挺会安排。”
司漠好心解忧却平白无故的吃了憋,低着头不知道咕哝了一句什么。
“纪公子随我走吧。”石峰扶起纪礼。
裴熠单手扛起霍闲勒住缰绳,翻身上马,他步伐稳重,姿态娴熟,霍闲虽高挑,实际却有单薄得很,裴熠在战场上挥刀厮杀,能单手将敌方先锋单手挑起,如今扛起一位病中的少年绰绰有余。
司漠跟着也翻身上马,嘀咕道:“还不是我说了算”
“你说什么?”裴熠耳力极佳,策马前觑了他一眼,司漠急中生智,掏出怀中的书本道:“侯爷说这些书能御敌,果然没有骗我,多亏它们刚刚救我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