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羽眼眶立刻就红了，再次挣扎，却还是没办法起来。

异能，对了，异能。

池羽拧着眉头想用异能把丧尸杀死，丧尸却把他抱得更紧了。他的下巴搁到丧尸的肩膀上，耳边是丧尸低沉的声音：“小羽毛想杀我？用我教给你的能力杀我？”

丧尸没有心跳，脸颊也是冰冷的，但声音里却能传递情绪。

池羽听得出来，这个假装他第二人格那么久的丧尸，问话的时候声音低落，显得特别难过。

一瞬间，池羽又回想起被保护的事。

“本来我不该管你。”薄邪把嗓音压得喑哑，唇角却在池羽看不见的地方勾起愉悦弧度，“你只要死了，身体自然而然可以归我所有，我没必要在你睡着遇到危险的时候保护你，也没必要教你使用异能。”

“我在处处为你着想，第一次见面你说亲我晦气，现在又想杀我。小羽毛，我好难过。”

每说一句话，薄邪的语气就更难过一分。

愧疚涌上池羽心头，池羽结结巴巴回应：“那，那你不该骗我你是我的第二人格，我一直以，以为我们是同一个人。”

同一个人做什么都像左手握右手，没有关系。可假如不是同一个人，就算没有身体上的接触，他还是那个他，灵魂也已经……

池羽觉得鼻子有点酸。

怪不得这个丧尸总是说他笨，他真的太笨了。

“我是为你着想。”薄邪听到了池羽是在用哭腔说话，不会跳动的心脏仿佛也传来了痛感，他叹息一声，用一种无可奈何的语气继续解释，“我是丧尸，你是人类，如果我一开始就说我是丧尸，我的灵魂寄宿在你的身体里，你会怎么想？”

池羽顺着薄邪的话想下去。

如果真的是那样，他会怎么样？

知道身体有丧尸的灵魂存在，而且这个丧尸还可以掌控他的身体，大概他会每天都处于惊恐之中，害怕自己的身体被彻底占据，而他自己从世界上消失。

池羽知道自己有多么地不想死。

薄邪轻轻拍打池羽后背，像是在安慰难过的小朋友：“你以为我是你的第二人格，还会因为我看得到你的想法而恐慌，不适，如果知道我并不是你的第二人格，恐怕会恨死我。”

“我不想你恨我。”

池羽也想到了这件事，一下子就陷入了羞耻的情绪里。

没错，他所有想法都被看穿过，就连灵魂交融的时候觉得舒服，都被知道得一清二楚！！

这也太……

池羽想找个地方钻进去。

只是在钻进去之前，他还是想问：“那，那你也可以不用跑到我身体里啊，你，你不跑来，我就更加不会有这些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