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变矮了，并且变成了黑色的圆形带刺的生物。池羽想了半天，都没能想出来这是什么，只能问：“你变成什么了？”

黑雾：“河豚。”

听到这个名字，池羽才想起来看过的河豚图片。

这是末日前的一种鱼类，感觉到危险会鼓起来，变得圆滚滚的，竖起身上的刺，好让自己看起来比较厉害。

“才不像。”池羽别开脸，拒绝看黑雾河豚。

黑雾河豚飞到池羽眼前，诱哄似的说：“戳我一下。”

池羽：“不要。”

黑雾河豚嘴巴一张一合：“戳一下，就一下。”

那撒娇似的声线听起来很让人心软。

池羽抬起手，小心翼翼的碰了下黑雾河豚圆滚滚的身体。

河豚嘴巴里吐出一圈圈的黑雾云，身体开始缩小四处飞窜，嘴里还发出“ci”的声音，像是漏气了似的。

然后黑雾变成扁扁的河豚，飘散到池羽脚边：“哇哦，怎么办，我漏气了。”

黑雾还是那种有点拽拽的声线，说这句话时却语气平平。

有点好笑。

池羽忍不住弯起唇角，眉眼一下子放松了。

黑雾依旧扁扁一片躺在地上，嗓音柔和：“你看，做那件事就像你现在的心情一样，本来就是快乐的，你为什么要抗拒我？”

话题又被黑雾转了回来。

池羽脸色变红，结结巴巴：“你，你不是一直都知道我发生了什么吗？难道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不想那样？”

黑雾：“……”

“其实我也不是每时每刻都看着你，也要花时间消化。”

“但现在，我知道了。”

原来是成年男人早上必须经历的过程，这再正常不过。

池羽听黑雾说知道了，立刻把整张脸埋在手臂里，拒绝再看黑雾。梦境里他没有穿鞋子，白嫩的脚掌踩在地上，恨不得连脚趾头都缩在一起去。

黑雾叹息一声，“有什么关系？男人总会长大，早上这样，是成长中自然而然的过程。”

池羽不想和第二人格说话。

他转过去，背对着黑雾。

上回放弃了，这次黑雾不想放弃。

池羽的本源力量和他相辅相成，交融在一起能强化他自身。每交融一次，他就能离恢复更近一点。

时间不多。

问题是小家伙缩回壳子里，真的很难再逗出来，除非诱饵对于小家伙来说特别诱人。而且，也不能暴露他并不是小家伙想的那样，和小家伙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