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清不愿与此人多打交道,顾小瑞径直亮出云王府腰牌,老鸨也就识趣地闭上嘴。
无清开门见山:“小公爷在哪间房?”
“这……”老鸨瞧他这俊俏模样,保不齐是风流小公爷宠幸的小少年吃醋,青天白日来捉奸的!小公爷可是她熏风馆的贵客,自从她去年将这破馆子买下,可是入不敷出,好不容易靠着小竹这个头牌,勾住了小公爷这位达官贵人的心,她岂会出卖小公爷?
老鸨谄笑,插科打诨道:“不知公子所讲为谁?我这馆子小,哪能放得下什么王公贵族?”
无清冷眼睥睨她,倒叫后者吓出一身冷汗——这贵公子的眼神着实骇人!
无清的眼神飘向二楼,最后目光锁定在走廊尽头的房间。
他不想也不愿相信知还在那间厢房,可脚步却不由自主地迈上楼梯。
见他向小竹的厢房踱去,老鸨慌极了,可又不敢真上前阻拦,紧张道:“公子还是请回吧,这里真的没有什么小公爷……”
无清的脚步停下,伸出的纤细玉手悬在了半空之中。他还在心底宽慰着自己——或许知还只是有什么谋划不便旁人得知,并非他人口中的寻欢作乐。笙儿便是个例子,也许等他推开门扉,里面坐着的亦是云族人……
无清这样努力说服这自己,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他踌躇满怀,终究推门而入,床榻之上的香艳场景倏尔映入眼帘——一位俊美如斯小倌儿正躺在知还的怀中,二人尚在熟睡。
属于知还的衣物散落了一地,桌上的酒盏更是倒得一片狼藉,整个厢房内弥漫着不入流的香粉味道。
顾小瑞霎时识趣地关门离去。
无清失落地闭上眼,眼眶中的泪水终究隐忍了回去。
厢房里的陈设如旧,还是当初他在此处醒来时的模样。此厢房是知还在熏风馆常年包下,除却他吩咐,旁人断然进不得。
可如今,有人同当年的自己一样,躺在他的身侧。
会和先前遇到自己般,是场误会吗?
不过须臾,那小倌儿便醒了,睁开美眸便看到了无清站在房中,但他并未感到丝毫惊讶,一开口便打消了无清方才的幻想,笑道:“阁下便是清哥哥吧。”
他慢调丝缕地穿着衣物,介绍着自己:“我呀,花名小竹,在你入了小公爷的眼前,一直是我侍奉小公爷。”
无清佯装不在意,冷漠地回了句:“哦”。实则他根本不敢去看小竹的模样,生怕是知还嫌了他,找了新欢作乐。
小竹话音落地后,无清才鼓起勇气看向小竹,不知是他的错觉还是小竹的妆容,无清竟觉小竹的眉眼处,略有一分神似云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