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霖诚在他家楼下?
想到这里,他赶紧披了件外套,一身睡衣都还没来得及换就匆匆下了楼。
老式单元楼一层的大门上了电子锁,没有通行卡或者密码的人是进不来的。
幸涵来到一楼,发现大门紧锁着,楼道里也没有人——直到他从里面打开了大门,狂风卷着雨水直面扑来,他探头出去,终于看见窄窄的屋檐下站了一个人。
这是一个老式小区,院子很小,也不让车开进来。车只能停在小区外边。
幸涵看过去,只见叶霖诚手里撑着一柄黑伞,伞却没有遮住他的头,还被狂风吹得晃晃悠悠的。他的身上早已被狂风骤雨打湿了,雨水正顺着颈侧滑下来。
那把伞根本什么也遮不住,唯一遮住的,似乎是一个塑料袋包着的食盒——它被他搂在怀里,用防水的外套裹着。
他背靠在斑驳的墙上,一条腿微微曲着——这是站麻了。
听到门开的声音后,他转过头来,眼角微微弯了下:“粥可能要凉了。”
幸涵瞬间喉头一梗。
“你快进来!”他说着,让开身。
叶霖诚擦着门边进入楼道,幸涵立刻反手将门一关,狂风骤雨终于被锁在了外头。
四十多分钟,他就这么站在风雨里等了四十多分钟?
“就,一直没有人进出吗。”幸涵抿了抿唇,颤着声音问。
然后他看见那人点点头,轻描淡写地说:“没有。今天可能比较倒霉。”
幸涵:“……你怎么也不给我打电话。我手机放了震动,信息才震一下我听不到的。”
“还烧着吗?”叶霖诚眨了眨眼,看向他,不答反问。
眼前的人穿着一身蜡笔小新的睡衣,柔软的头发稍有些凌乱。大约是发烧的缘故,清隽白皙的脸颊上正微微发红。
那颗泪痣好像也更红了。
幸涵的视线跟他对上,莫名有些局促:“……吃了药,已经好很多了。”
“那就好。”
说完了,他伸过手里一直护着的打包盒:“粥。”
幸涵抿了抿嘴:“……你,来我家就是为了送这碗粥?”
“嗯。”
“我可以叫外卖的。”
“台风天,不好叫。”他言简意赅。
说完了,他又道:“你上去吧。吃了粥再好好睡睡。”
幸涵沉默了一秒,看向浑身湿漉漉的某人:“你要回去了?”
“嗯。”叶霖诚点了下头,一滴雨水正好顺着鬓角滑下来,啪嗒一声,滴到他的肩膀上。
“哦。”幸涵的目光穿过他冻得发红的耳际,通过大门上的透明小窗看向外面,旋即又收回来,停在他的鼻梁上,“车停在小区外面?”
“嗯。”高挺的鼻梁轻轻吸了一下。
幸涵抿抿唇,视线再次胡乱地扫了一下,最后落在他的伞上,“你这伞的伞骨都被吹断了,我上去再给你拿一把。”
“不用。”对方摇摇头,很实诚地说,“这种天打伞也没用。”
“哦,”幸涵盯着他湿透了贴在前胸的T恤,起身让了让,“那你走吧。我目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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