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遥:……
他的头发睡得乱糟糟的,头顶翘起一根小呆毛,呆呆懵懵地看着容珹。
容珹浅浅地笑:“要不要试一下?”
他释放出信香,从后面抱住了叶遥。果然容珹抱叶遥一下,叶遥就觉得情绪好一点。
“放……放开。”他挣开容珹的怀抱,“我还没原谅你。”
他蹦下床,一溜烟地跑到室外,看五皇子府的花匠种花去了。
因为两人新婚,府内要换一批红色的布置,自然也包括花坛里大红的花朵。叶遥坐在暖洋洋的石凳上,看花匠忙碌,感觉腺体和心脏都比平时热一些。
容珹遥望着叶遥的背影,并未立刻追上来。他命人把叶遥的东西搬回主卧,那株寄生草也被搬到了主卧的窗台上,在阳光下舒展着两片叶子。然后他坐在窗旁喝早上的药,等着容玙来。
本来今日他应该和叶遥去拜见皇帝皇后,但皇帝考虑到容珹正在病中,免了两人的礼。皇子们昨天就道贺过了,只有容玙收到了容珹的传讯,让他今早过来。
容玙隐隐感觉不安,果然容珹冷淡地道:“我叫你来没有旁的事情。关于那封信,你从前跟我道歉尚且不够,这次还要跟叶遥解释清楚。不仅如此,从前在北疆的事情查清楚了,叶遥的确是我们两个的救命恩人。于情于理,你都欠叶遥一声抱歉。”
若不是他娶了叶遥,当年的事情还没有那么快查清。
北疆的山寨及相关势力做事是一套原则的,当年叶遥母亲托人将他们兜兜转转送回虞家,也托人收了虞家的重金谢礼。因为他们身份特殊,于是虞家又托人给了一大笔封口费。若不是他娶了叶遥,这条线上的知情人还没有那么容易吐露出上家的身份。
容玙先是下不来台,接着是诧异。想起在匈奴窝里的经历,他心有余悸,低声道:“好。”
容玙拉下天潢贵裔的面子去找叶遥道歉,后者正专注地看花匠布置府里的花草。阳光照在叶遥身上,给红色的衣服围了一圈金边。
叶遥用手绕着自己的辫子,露出来的侧脸漂漂亮亮的,尤其鼻梁又高又挺,脸颊上还有不明显的小酒窝。他对花匠说:“老伯,不要种那朵深红的,放浅红的呀!”
花匠依言种了浅红的花,呈现的效果果真比深红更加美丽和自然。
容玙远远看着。起先他也和叶逢之一样,觉得叶遥又土又野,不符合中原人对坤泽的审美。但可能是因为救命之恩的加成,他现在觉得叶遥尚且还有可取之处。
他朝叶遥走去。叶遥看见他过来,站起身来,后退了半步。
容玙皱了皱眉,不明白叶遥为什么躲他。
他对叶遥道歉:“对不起,那封信其实是我让人写的,与兄长全然无关。兄长今天心情不佳,我猜你因为此事对兄长有些误会,特地前来道歉,希望你能原谅兄长。”
他身居高位久了,这样的措辞对他来说就是诚恳道歉。但是叶遥把辫子甩到身后,沉默着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