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太麻烦小叔公了。”
陆伯庸就从旁劝道:“听你小叔公的吧,你以后跟着你小叔公,也说不准要去别的地方呢。正好过些日子我手里有货要出,回头叫我的商队捎上你娘子,也不麻烦什么。”
陆生心中不无感激:“如此就有劳九叔公和小叔公了。”
陆舟笑眯眯道:“都是同族人,不必这么客气。从师兄走后,小禹便接手了师兄的公务,这几日便叫小禹同你交接,你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尽管问便是。不拘是问他还是问我。总而言之,你现在是提举司的师爷了,有些事也要你自己斟酌做主的。”
陆生认真点头:“小叔公……不是,陆大人放心,属下必定尽心尽力。”
安排好的陆生,陆舟方才去梳洗一番,换了身衣袍。孟禹给他端了碗粥还有奶馒头和小菜。他边吃边同陆伯庸说翰轩书画社那事儿。
“九哥,你把画带来了?”
陆伯庸点头:“那是自然,不然如何比对。”
陆舟就道:“我同那位秦五爷没打过交道,不过使人打听了一下秦五爷这个人,风评倒不错的。不如我先给秦五爷下个拜帖,九哥先同我去瞧瞧秦五爷家里那幅画,再看看要不要做比对。”
陆伯庸道:“听四郎安排便是。”他又问:“你说之前翰轩书画社还兜售出一幅赝品,还卖出上万两的高价。我倒也有心想看看呢。这世上能把《释迦降生图》画的如此逼真者,实在少有。”
陆舟就道:“我怀疑那幅画是江子义江学兄画的。他对古画颇有研究,那幅画的落款留白,字迹也很像江学兄的。后来我往他家中寄信询问此事,只是这许久都未曾收到来信。”
陆伯庸道:“子义的母亲过世,他丁忧在家,算来已过三年。皇上对他颇为器重,应当已召他还京授官了吧。”
陆舟摇头:“我也是这么想的,还特意问了先生,可我先生说皇上的确有意召回江学兄,只是官职上还需斟酌,因此尚未下旨召他入京。江学兄素来是个闲不住的,许是到什么地方游历去,不曾收到我的信吧。”
陆伯庸点点头,也没再多说什么。
秦五爷正在家里作画,只是做了好几幅都不太满意,索性搁下笔去欣赏别人的画作。
他捋着胡子正看得起兴,忽听下人来报:“老爷,提举司的陆判官送了封拜帖。”
秦五爷诧异的挑了挑眉:“提举司?”
他忙双手接过,拆开来看见是那位陆大人想要来家中欣赏那幅《释迦降生图》。遂笑着说:“这位陆大人年纪轻轻便执掌提举司,也是个人物。坊间关于他的传闻也不少,我一直都想结识结识。只是他是官,我是民,不好贸然登门。没成想倒先叫陆大人给我送了拜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