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书房,张尚庆收起笑脸,沉声说道:“这次的差事涉及我大陈边关安定。”
这么一说,陆舟和李云璟也收敛笑意,正了神色。
“……前不久北晋遣人送了国书,欲与我大陈联手逼退北辽。小陆大人的兄长在边关多年,也当知晓北辽铁蹄强悍,而我大陈重文抑武,出类拔萃的武将也就那几位,这些年一直镇守沧州一带,不敢调动,这才勉力抵挡北辽。这几年北辽虽无法突破雁门关屏障,但图谋我大陈之心不死。且北辽近年来风调雨顺,草肥马壮,军力更盛。反观我大陈,虽有皇帝励精图治,但沉疴痼疾拔除也势必带了血肉,致使我大陈这几年国力裹足不前。幸得梁太尉把持军方,否则北辽铁蹄必定早早踏破了雁门关。”
“与北辽接壤的北晋同样如此。北辽人善战,不止侵扰我大陈边境,还屡屡率军骚扰北晋边境。北晋不堪其扰,眼见北辽欲攻破边城大举入侵……鉴于此,北晋先送来国书,我们双方约定了时间,互相遣使者签订盟约。而盟誓的地方就在平县。”
陆舟眉头一皱:“平县?何不在登州府郭县文县呢?”
张尚庆就道:“因为皇上定下的大陈使者是小陆大人你呀。”
陆舟眼睛一瞪:“我?!我这身份够不上吧。”
张尚庆道:“小陆大人乃我大陈才俊,最年轻的探花郎,学识渊博,备受皇帝倚重。又是荀大人的入室弟子,这身份有何不可?”
陆舟就道:“我自是没意见,只怕北晋认为我小小一方知县资质浅薄……”
张尚庆摆摆手:“小陆大人多心了,北晋派来的使者是他们的五皇子,一向敬重学识渊博之人。”
陆舟遂拱手:“张大人放心,宴舟必定不负皇上期待。”
张尚庆道:“小陆大人办事儿我自是放心的,只是此事之前便生了些许波澜,为防事情泄露,皇上方才派我前来主事。头年登州府闹过灾,我这次来是打着替皇上巡视灾区重建的名头出京的。待迎到北晋五皇子,双方签订了盟书,这差事便算办成了。当然,五皇子那边也是低调前来,接人的事儿便由顾县尉负责。”
陆舟看了眼顾淮,道:“那就有劳顾县尉了。”
顾淮忙拱手道:“不敢,都是替皇上办差,担不得知县大人的谢。”
陆舟低头盘算后面的事儿,忽然想到尤敬藏着的那封血书,他抬头问张尚庆:“张大人适才说此事之前曾有波折,请恕宴舟逾矩,敢问是出了什么事儿?”
张尚庆叹了口气:“其实早在一年前北晋便给我大陈递过国书。北晋不堪北辽侵扰,早就有同我大陈联手之意。但不知怎的,也许是北晋国内的问题,也许是北辽手伸得太长,使者还未等离开北晋国土便突发意外死了。”
“死了?”陆舟拧紧眉头,又问张尚庆:“当时定下的盟约地点是何处?”
张尚庆道:“文县。”
德王开矿私通北辽登州危……
陆舟脑子里琢磨着这句话,他问张尚庆:“敢问张大人,上一次签订盟约朝中派了何人为使?此事朝中又有多少人知晓?”
张尚庆道:“皇上身边的亲信之人大多都知晓,文书虽是密发,但抵达登州府后也难保不被有心人获悉。怎么?陆知县问这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