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舟道:“你先别急,你再和我仔细说说当时的情况,比如你们是如何起的争执,你打了他什么位置……”
吴槐道:“我当时挺激动的,他又冷言冷语,说了几句便吵起来了。我气急之下就打了他一拳。”
“他还手了么?”陆舟问。
吴槐摇头:“没有。我当时正在气头上,就又给了他几拳。然后他就过来抓着我,把我摁在墙壁上,不让我打他……他好像对我说了什么,但我当时脑子已经不清楚了……”
陆舟问:“你有掐宋显的脖子或是用什么东西勒住他脖子么?”
“绝对没有!”
陆舟又道:“吴槐,你能脱掉衣服么?我想验伤。这是非常关键的证据。”
“好好好!”
牢里很冷,吴槐哆嗦着脱了衣裳。陆舟仔细看过,他双臂上侧有抓痕,但程度不重。后背有青肿,其他还有一些擦伤。和吴槐所言正好对的上。
陆舟松了口气,他郑重道:“吴槐,我会找出凶手还你清白的!”
袁叙白懵了:“你们到底看啥呢?看完宋昱又看吴槐……”
吴槐也十分不解。
陆舟就小声给他解释:“我见到宋显的尸身了,初步验尸,他指甲中有皮肤碎肉和血迹,说明他很用力的在抓什么人,而且还将那人抓伤了。但你手臂上只是淤青,程度不符。现场一定还有第三个人。”
袁叙白恍悟:“所以阿璟查看宋昱身上的伤也是为了找线索?宋昱身上也没有你所说的伤痕,那是不是也排除了他的嫌疑。”
陆舟道:“暂时可以排除宋昱,但此案和他有没有关系,有多少关系还很难说。按照和被害者利益相关的原则排查,吴槐是现场第一人,又和宋显有过节,所以理所当然的成了“杀人犯”,而宋昱作为宋家受宠的庶长子,天生就和宋显存在竞争,他们之间的利益牵扯只会更大。豪门贵族的手段也会比你想的更毒辣。”
他扭过头郑重的跟吴槐说:“你记得,不管后面那些人怎么审你,你都要保持清醒。如若他们玩儿阴的,你也不要怕,我会尽快说动王提刑让他接手这案子。还有,你也不用担心家里,我会把伯母和大娘子安排妥帖的。”
吴槐瞬间红了眼眶,他扑通跪下冲陆舟磕了个头:“四郎,从我们第一天认识就是你们在帮我,哪怕我身陷囹圄,你们仍然相信我,我吴槐能有这样的朋友,不枉此生!”
隔着牢房的门,陆舟没办法将人扶起来,他道:“你都说了是朋友,又何必如此多礼呢。我陆舟的志向就是扫平天下冤案,吴槐,我虽还没有步入官场,但这算是我接触的第一桩命案,我不管最后能参与多少,但我会尽我所能让冤屈重见天日,让死者安息瞑目。”
吴槐含泪点头:“四郎,我相信你!”
再次从牢里出来,好像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