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同总觉得自己挺无良的,他说:“就算我买了人,这成都府的茶楼我依然用你们。他们是要送去别处的。”
冯五郎道:“但我们也只能在这个茶楼了。若想当个管事,陆二叔还是更愿意用自己人不是么。我们想当‘自己人’。”
大杨知道陆同正为此事苦恼,便道:“他们既诚心,收下便是。身契在手,我们不怕什么。陆二哥不必觉得良心不安。这每年天灾人祸不知有多少流浪儿,最后不是冻死饿死,就是被地主豪强没为隐户。真要说出人头地,一千个里头也未必就能出一个。他们跟着陆二哥,才是真的为自己考虑前程呢。”
他知道陆同介意什么,道:“陆家早就不是贫农了。您家三爷可是无棣副指挥使,又是梁太尉的乘龙快婿。您家小四爷未来也会出仕,且您家下一辈的人也都长起来了,家族兴盛还在后头。虽说做人当怀善心,但您既然做起了生意,就要考虑长远。用人御下要有手段,您该考虑的是如何让他们忠心于您。否则升米恩斗米仇,未来也是祸患。”
陆同觉得大杨说的很有道理,所以他接受了冯五郎几人的身契。从里头又挑了个七八岁上下的小孩儿送到陆舟那里。他想日后弟弟若考学出仕,身边总得有个得用的。如今年纪小,也好培养。
他们流浪儿也没个正经名字,陆舟就给他取了个名儿叫吉祥。也不叫他做什么,就先做些跑跑腿儿的活,待他考完试再慢慢教。
吉祥跑腿儿跑的很尽心尽力,才一收到北边来信,就脚不沾地的跑回若水巷。
“四爷,有北边三爷的信!”
陆舟撂下书,拿了信就出去了。李云璟也巴巴的跟了过去。
袁叙白望了望,然后问吉祥:“北边三爷是谁啊?”
吉祥挠挠头:“三爷就是三爷呀,四爷的哥哥呀。”
袁叙白:“那他做什么的啊?”
吉祥摇头:“那就不知道了。”
袁叙白还挺好奇,不过他也知道不好过分去探人家隐私,便又闷头读书了。他想日后感情深了,该知道的自然就知道了。
陆舟已经拆开信了,果然是他三哥的字。
李云璟道:“这回你该放心了吧。他们在边关,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有任务了。快看看后面是不是虎头的信,看他说什么了,消失这么久一定也是和三哥执行任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