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名潜说是“追捕一个团伙的任务中伤的。”淮栖也不是很清楚。
“那是个人口贩卖团伙,组织规模庞大,背后疑似有财团支持,它曾是这片地区一块顽疾。在许多年前他在老县猖狂了一段时间,被政府的专项搜捕一网打尽,而后沉寂了十几年,大家还以为除了这团伙的根,但是近些年它再次鬼魅般地出现了。因为我一直在参与关于它的任务,所以清楚地知道,它死灰复燃的时间点,是在四年前。”
“十六岁的我,就是那团伙‘复出’作案中的受害人?”淮栖猜测道。
“嗯。”
淮栖想,难不成自己是被卖到那个家庭的吗。那更不对了,四年前自己都十六岁了,而第一段记忆的结束的时间点都还没到这个岁数。
“那我……”
“你死了,”陈盼安忽然打断他,就像怕自己会后悔似的,快速又果断地说道,“在那场事故中,你死了。”
这三个字太刺耳了,差一点超出了淮栖心里准备的范围,但却迎合了自己那个荒唐的猜测。淮栖的心跳陡然加快,他说道:“死?”
“是。”陈盼安目不转睛地盯着淮栖,似乎害怕自己移开一下眼神,淮栖就会把接下来的这番话当成玩笑——因为连陈盼安自己都不相信这段回忆,这根本就是在挑战他关于无神论的世界观。他说:“你在一个实验室里被找到的,你在手术台上,器官几乎全部被摘走了。我亲眼“看见的。”
“……”
淮栖的脸上浮现出一些恐惧和不可思议,他并不敢想象那个画面,何况这种场景是放在自己身上。但他还是忍住翻涌的心情,继续问了下去:“然后?”
“我把你的尸体认领了回去,但是不敢给阿姨看“因为你奶奶肯定会受不了的。”对着淮栖的这一个大活人说“你的尸体”有些许诡异,陈盼安心情复杂地继续说,“于是我和你的几个亲戚商量,先将你火化。但直到我们措好了辞准备好面对你奶奶的时候。我回到老县,在你们家,看见躺在床上休息的你——一个完整的你,阿姨正在炉边给你熬药汤。”
陈盼安勉强才让嘴角扯了扯:“你知道吗,那时候我怀里正抱着你的骨灰盒。”
淮栖对着这个并不好笑的黑色幽默干巴巴笑了几声。
“阿姨说,你是她从地里捡回来的——当时你几乎衣衫褴褛地昏在草丛里。刚开始你的神智非常不清醒,就像个有痴呆的低龄小孩,是过了很久之后,才慢慢有意识的。”陈盼安说道,“你们长得非常像,像到简直是一个人,但我能看出来你有很多地方和从前的淮栖是不一样的,但是我问你的名字,你说,你也叫淮栖。你不知道你的父母亲是谁,更不知道自己来自于哪里。要不是我亲眼见到小淮的尸体,真的会以为你没有死,你只是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