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说!”又是一声鞭响。
“对、对对不起。”
“还敢不敢再来?”
“不……不敢了。”
顾文曦突然意识到,杜云砚以前冲自己发过的火根本不算什么,现在才是他火力全开的状态,冷厉的目色敛去了平日的所有温和,说话声似乎是通过扩音器发出的,带有轻微的震颤。
“村长?”男人的目光扫到不远处的几人,“村长我真的不敢了,我我什么都没做啊!”
杜云砚暂时放下竹鞭,退到顾文曦身边,让村长与他谈话。
“你还好意思说!”村长的情绪十分激动,“你这个名字,云大哥只求个良善,你这一天天的……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父亲!”云良站得久了,稍微活动一下腿,老人厉声喝道,“站好,别给我乱动!”
他只好又恢复笔直靠墙站立的姿势。
“你没事吧?”顾文曦小声问杜云砚。
“当然没事,”杜云砚的神情和缓了许多,“你觉得我能被人欺负?”
“谁知道呢。”
“你爸让我照料你,”村长气得脖子发红,哑着嗓子喊,“前阵子看你去外面做工了,我还觉着你能学好,结果……嚯,回来又给我整这出!我怎么跟你爸交代啊!”
“是、是,您骂得对!”
“给我严肃点!信不信我把你送到派出所?”
“这您就言重了,我、我什么也没干啊!送派出所顶多关两天,”他装出无辜的表情,“我怎么可能强迫别人呢?我这……就是正常地追求大妹子。”
“你……”妍妍妈被气到说不出话,几乎流泪。
她是从外面嫁过来的,本家姓陈,因为和娘家人的关系不好,前两年婆婆去世后也没有离开,一直和女儿留在村里,等待丈夫为数不多的回乡探亲机会。村人之间素来和睦,哪怕只有两个人也不觉得辛苦,却不想近日遭上这种憋屈事。
“住嘴!”村长也生气,“小陈是有家室的人,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行啦,”他自知理亏,“前些天是鬼迷心窍,我说过以后不会了嘛,”他斜乜了杜云砚一眼,撇着嘴角说,“您老放着真正的伤风败俗不管,我这什么都没干的……何苦计较个没完呢?”
老人走上前几步,双手叉腰:“你真有脸说,咱们村除了你哪还有伤风败俗的?啊?”
云良砸吧一下嘴,“嘿嘿”笑了两声,视线犹如利刃,越过村长,直直投向杜云砚,不屑地说:“伤风败俗不就在眼前吗?”
村长顺着他的目光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