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场不大,错落有致的摆放着十多尊玻璃展台,透过玻璃可以看到丝绒盒子里放着的各类腕表及怀表,历史最悠久的可以追溯到上个世纪初。
陶与舒端着杯子晃晃悠悠,四处漫步看着,遇到有有意思的就停下来驻足。
偶尔喝一口杯子里的水,周围都是低声交谈的人,没人刻意看他,紧绷的神经陡然放松下来,他有些悠闲的心不在焉。
对面的门里突然走出一个脸熟的人之后,陶与舒和他都愣了愣。
卓时比起三个月前看起来要瘦了不少。
原本就不甚阳光的气质因为过瘦又增添了一丝阴郁,一眼扫过来,看到陶与舒,愣过几秒后,嘴角竟然扯出个笑。
卓时看着他,举了举杯,“小陶哥。”
“嗯。”
卓时笑了一下,问他:“聊聊吗?”
陶与舒看着他,歪了歪头,觉得没什么好聊的,但也没拒绝。
两人来到阳台前。
晚宴地点在城郊的某座庄园,从这里可以看到围墙外葱郁的树木,和暗沉的天色连为一线。
卓时端着杯酒喝了两口,问他新戏拍的怎么样了。
陶与舒不是太想答,模棱两可说了个“还行”,卓时就笑了笑,说“恭喜”,过了一会儿,又说他前段时间看到新闻了。
陶与舒思索了一秒,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新闻,于是侧过脸,没什么表情的扫了他一眼。
卓时表情很自然,看不出来有什么异样。
陶与舒对他还是有些佩服的,起码换做他自己,做不到在明知做了昧良心的事情之后,还能这样泰若自然的跟当事人主动提起,多少是会有些躲闪的,可卓时竟然没有。
陶与舒从来没有什么圈内朋友,除了工作伙伴就是陌路人,要不就是竞争对手。
卓时也不过是众多竞争对手之一,只不过他用了一些很不好看的手段,所以逼得他不得不和他撕破脸皮、刀刃相见。
利益至上的名利场,竞争才是常态,陶与舒以前是抱着不在乎的态度看待这一点,说他佛系也好,说他软弱也罢,但刀子真的扎到身上,也不是不疼的。
“抱歉啊。”卓时喝了一口酒,慢悠悠的道歉,“我之前不知道……你们不是那种关系。”
陶与舒深吸一口气,不想再谈论这件事情,冷冷道:“别再提了。”
卓时耸耸肩,“好吧。”
卓时晃了晃酒杯,低下头,忽然看到自己和陶与舒并排放在一起的双脚,自己那双略微不合脚的皮鞋和右边那双锃亮的棕色手工皮鞋形成鲜明对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