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蒂眼神飘忽,含糊地说:“没听清。”
但蕾丝却无法骗自己,弗洛伦斯叫的是“希尔”。
接连下了几日的雪,屋外白亮一片,冰雪将要消融之际,却又开始下起了小雪,毛毛的小雪越积越大,转变为鹅毛大雪,弗洛伦斯躺了大半日,直到雪又厚厚地堆积了一层才醒来。
醒来见自己身在公爵府的卧室,一扫眼,身旁只有凯蒂,她掀开被子就起身下了床,问:“公爵呢?”
凯蒂低头说:“在楼下。”
弗洛伦斯让凯蒂为她穿好了衣服,打理好头发便下了楼,最后在吸烟室找到了蕾丝。
吸烟室内一片烟气缥缈,一进去,里面呛人的烟味与白雾让弗洛伦斯十分震惊,微眯着眼,挡着鼻,问:“你怎么抽了这么多雪茄?”
弗洛伦斯走向蕾丝,拨开白烟,映入眼帘的是淡绿的眸子满是水花,眼眶通红,双眉紧蹙,直直地看着弗洛伦斯,说:“没什么。”
蓝眸霎时愣住了,问:“你怎么了?”
微微抖了抖雪茄的灰,蕾丝又深吸了一口雪茄,说:“陛下,我受够了,您放过我吧,您真的太让人伤心了。”
弗洛伦斯皱起了眉,问:“你到底怎么了?”
“我做了您两年的外宠,没名没分,受人诟病,唾弃,我什么也没说。”蕾丝苦笑着说“但是,到头来果然还是比不上您的初遇。”
弗洛伦斯紧皱的眉头燃起了一丝愤怒,咬牙问:“你在胡说什么?”
“果然,初恋再怎样的对您,化成灰了也是您的心头肉。”蕾丝颤声说“后来人都是玩物,不足挂心,哪怕被害的遍体鳞伤,烙下一身病,到了脆弱难熬的时候第一个想起的总是那个人。”
这话刚说完,弗洛伦斯便一把揪住了蕾丝的衣领,骂道:“你发什么神经?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您今天睡梦中叫了一个叫‘希尔’的人的名字。”蕾丝冷冷地说。
弗洛伦斯霎时僵住了,手缓缓松开了蕾丝。
“陛下,身体歇好了就请回吧。”蕾丝别过脸不想再看她一眼。
“不是......”弗洛伦斯伸手要去碰蕾丝,被蕾丝避开了“我......我只是,我,我不是......”
结结巴巴的语句很快也就说不下去了,转身离开了。
凯蒂见弗洛伦斯急匆匆离开忙跟了上来,一边跟着一边小心翼翼地问:“陛下,怎么了?”
碧蓝的眸子流下了两行清泪,这绝对是凯蒂自弗洛伦斯回来以来第一次见到她流泪,出宫回来后弗洛伦斯活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从软糯温润变得冷酷无情,暴躁易怒,就像是穿上了一层坚不可摧的盔甲,谁也看不透她在想什么。
“陛下......”凯蒂诧异地看着默默流泪的弗洛伦斯,弗洛伦斯看向她,把她拉上车一同坐在了车的后座。
按规矩,凯蒂是不能同弗洛伦斯同坐一辆车还同坐在后座的,不过既然是弗洛伦斯允许的就没什么问题了。
“陛下,您怎么了?”凯蒂看着她,问道。
弗洛伦斯看着她,擦去眼泪,一直到王宫都没有说话。
直到到了寝室内,弗洛伦斯让除凯蒂外的所有人都退下后,便抓着凯蒂把她扑在了床上。
“陛下!”凯蒂大惊,慌乱地说“我是欧米伽!”
弗洛伦斯不管这些,说:“我知道。”说着她抓住了凯蒂的手,说:“你来用手,或者你来帮我舔。”
这要求让凯蒂害怕,但也不得不从,只是没做一会儿,手指刚刚探进去,弗洛伦斯就皱着眉,重重叹了一口气,推开了凯蒂,说:“算了,你走吧。”
“陛下......”凯蒂收回手,恭恭敬敬行了礼,退了下去。
莱特雪花飞扬,莫里苏亦是如此,奈莉抱着暖炉坐在当地郡主家的休息室,克莱丝正在大厅与那郡主谈话。
桑祈与蕾丝的事闹得不小,就连莫里苏的报纸上都刊登了不小的版面,事发当日,克莱丝处理了使馆的报纸,禁止所有人提及此事,但无奈世上哪有天衣无缝的事情,正巧克莱丝与郡主谈话时,那家的仆人怕奈莉无事可做,好心和她聊天解闷,说起了报纸上刊登的莱特的新闻。
“好的,感谢您的招待。”克莱丝和郡主握手道别,上车时见奈莉脸色不太好。
“怎么了?”克莱丝亲了亲奈莉的唇,问,奈莉为蹙着眉看着克莱丝,说:“你果然应该知道的吧。”
克莱丝一愣,一时脑中不断翻涌出许多画面,细想自己的纰漏,一时竟不知奈莉说的指什么。
“桑祈被公爵抓走的事情。”奈莉说,淡绿的眸子满是惶恐。
克莱丝张了张口想要解释,奈莉忽而捂住了她的嘴,说:“克莱丝,桑祈到底是做了什么被公爵抓走的?”
这话说完,克莱丝无声中松了一口气,她反手抱住了奈莉,抚了抚她的头发,说:“这个在这里不好说,回去了我和你讲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