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看什么呢?
徐闻英下巴抵在他的肩窝里动了动,看你,想你了。
明明就几个时辰眉间而已,竟然说的这么肉麻,可季正则还是忍不住弯了唇角,我的阿英,在撒娇么。
沐浴后皂豆的清香气在鼻尖萦绕,徐闻英跟从前一样,丝毫不懂什么叫害臊,他说嗯,撒娇呢。
季正则闷笑出声,真该让小团子也看看,他爹爹是如何撒娇的。
看呗,他看了也会说爹爹和父亲的感情好,徐闻英又皱着眉道:阿正哥,我手疼。
他的两只手被包裹的跟两个粽子一样,送到季正则面前晃了晃,季正则抓着手吹了吹,放到自己心口道:好些了么。
徐闻英敛着眼睫,吸了一口气,还是疼的,但呼兰图总归是被我和哥哥杀了。
我们终于给父亲报了仇。
这一场仗打了多久,季正则就在城墙上站了多久,全程观看着上万人的厮杀,他的血液都已然停滞了流动。
直到徐闻英他们大胜回到城内,他才算是活了过来。
他偏了偏头在徐闻英头上印下一吻,声音里带着遗憾,阿英,我没能和你站在一起。
季正则遗憾他只是个书生,没有季博宇那样高超的武艺,能与他一切剿灭仇敌。
也遗憾,在阿英想起从前的时候,他没有及时能看出来,也没有给徐闻英强力的依靠,让他能相信自己可以跟他一起承担这一切。
徐闻英眼眶里有泪流出,他在季正则温暖的脖颈上蹭了蹭,阿正哥,我有你就够了。
忽地下巴被人挑起,温热的唇贴了上来,潮热的气息彼此交换。徐闻英的头深深陷在了枕头里,两只馒头一样的手不敢像从前那样乱爪,只能轻轻的搭在季正则的脑后。
纵然是前几天刚刚放纵过,徐闻英仍旧是顺从自己心意,用他最熟练的方式,胡乱拱着细腰,两眼迷离从喉咙里挤出几句,阿正,阿正哥。
打了一天的仗徐闻英的身上一丝力气都没有,他就跟柔软的面团一样任人捏摆。
这一回虽然杀掉了北狄第一名将,但是他们消灭的只是北狄小部分军队。皇帝的旨意明晃晃的写着,要他们覆灭北狄王庭。
徐闻英作为北征先锋,今天挥出去的也只是第一刀而已。
往后很长的一段日子他们都要分离,思及此处,季正则曾经心头的恐慌就又蔓延了上来,幸而酒包大伯下令大军修整,三天后才全面进军北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