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他一走了之,伤人的也是他,可徐闻英就是觉得委屈,他把自己的委屈尽数的都撒在了泪水之上。
不知哭了多久,徐闻英的两只眼睛都已经肿成了核桃一样大,季正则才放开他,不哭了,喝药好不好。
徐闻英嗯了一声,然后手使劲拉着季正则的一角不松手,季正则揉了揉那只手只好又坐下,来人,把药热了端进来。
哭的脑子都锈住的徐闻英后知后觉的想起来,那个惹人厌恶的哥儿也在,当即皱着脸不乐意,我不喝。
突如其来的任性,让季正则楞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他道:我去热,端给你喝好不好,可阿英的手还是一点没松。
这就是专门来治他的祖宗,季正则只得在他的额头轻轻贴了下,趁着阿英送了手劲,起身道:我去去就来,等我。
不多时季正则便端着药碗做到他的床头,徐闻英的眼神始终随着他动,季正则吹了吹药,送到唇边,喝了。
不是那个惹人厌端过的药碗,徐闻英立马不别扭了,听话喝药,到了后半碗,徐闻英实在是受不了苦味,直接端着碗一饮而尽。
喝完还眼巴巴的看着季正则,季正则拍了拍袖子说,没有糖,你儿子那有,要不要吃。
团子他来了,徐闻英的眼睛当即亮了起来。
嗯,来了,季正则揉了揉他的脸道。
他在哪?听见儿子来了,徐闻英激动的马上就要坐起来,却让季正则手疾眼快的摁了下去,他的一只手放在徐闻英额头,语气严肃地道:还知道你有儿子。
这样的诘问他无法反驳,只能羞愧的抠搜着床单不敢吱声,也不敢看自己丈夫。季正则看他这幅怂怂的样子,跟从前别无二致,他的心上好像裂开了一道缝。
他的阿英真的回来了。
你先躺着不许乱动,我让人把他抱进来,季正则控制着嘴角上扬,他不想笑的这样早,也不想让阿英这么早就认为他消气了。
小团子的高矮胖瘦,在徐闻英心里幻想了个遍,等到小团子真被抱进屋的时候。只看了一眼那粉嘟嘟的脸蛋,刚止住的泪水就流了出来。
他勉力撑起自己的上半身,用一只能抬起的胳膊早早的伸了出去,在接触到小团子衣角的那一刻,心中所有的高墙顷刻间全部崩塌。
从不认生的小团子,此刻被亲生爹爹抱在怀里,他寻着从生命根源里带出的气味,大眼睛带着些茫然,两根短短的手指搅在一块,好奇的看着徐闻英。
小团子肉呼呼的身躯,窝进他的怀中,膝盖与胸膛完美的贴服出让团子舒服弧度,此刻他们挨的无比近,就像是孩子从新回到了他的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