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绳另一头结实的困在一个北狄兵的胳膊上。徐闻英打了个手势,两个大昭好手一左一右,悄无声息站在门口站岗的北狄兵背后。
两个呼吸过后两人同时捂住北狄兵的口鼻,被匕首齐齐划断了脖子,那两人还未发出一点声响,就被拖了下去,不一会的功夫两名大昭士兵,换上了北狄兵的衣服站在了门口。
徐闻英豹子落地一样的轻巧,无声无息的钻进了营帐,他抽刀如闪电,眨眼间就结果了四人性命。
最后一个人迷糊见感觉有一股液体喷到脸上,抬手抹了下脸满手的腥红,他刚要大喊,就被身后的废帝拿着羊皮死死的捂住了嘴。
而徐闻英必然是眼疾手快的结果了他的性命。
罪臣,镇国公府徐闻英,参见陛下!徐闻英单膝跪地道。
梁禅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现在跪在地上的人真的是他大昭的臣子。他长相平常,是那种放到人堆里都不会有人多看一眼的模样,一身的气度也不难比当初。
此时更像个人人厌憎的丧家狗,梁禅恍惚了下道:你是来取孤性命的?
对于梁禅这个人,徐闻英心里有说不出的纠结和憎恨。从豫州出来他纠结要不要,把同在狄兰城的废帝一起结果了,毕竟要不是昏庸愚蠢的他,北疆将士还有他的父亲怎能死如此惨烈窝囊。
但与此同时让他难过的是,他的父辈他们镇国公府世代忠烈。他从小接受的教育都是要效忠大昭,效忠皇帝。
徐闻英凛了凛眸,他沉声道:罪臣是来营救陛下的,时间紧急还请陛下随臣一起走。
你是徐家的老二?梁禅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好整以暇的在营帐中的主位上坐下,他道:孤记得你小的时候,孤还抱过你。
臣臣不记得了,徐闻英又道:陛下还请您随臣赶紧离开北狄军营。
先不急,孤听了一年多的北狄话,已经好久没有说过家乡话了,梁禅声音平缓的让人摸不清他到底要干什么。
你父亲因我而死,数万将士丧生,徐家小子,梁禅道:你恨孤吗?
徐闻英牙齿都快咬出血,他抬头目光直直的对上梁禅,他道:恨。
恨啊,梁禅好像很疲惫,他长久的叹了一口气,我也很恨自己啊。
梁禅自小就在爷爷明德帝的怀里长大,后来他的太子爹被废,不明不白的死在宗人府,年幼的他就开始整夜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