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豫州乡下的儿子,被他时不时的忘记,又时不时愧疚的想起。因为他的一己私欲,他隐瞒着阿正存在的事实。
其实他不是怕父亲和爹爹,因为未婚生子辱没门庭把他逐出家门,他是怕被眼前的这个男人嫌弃。
怕他日以继夜惦记视若珍宝的人,嫌弃他脏,嫌弃他口口声声说着痴情,却被地里连孩子都有了。
晨旭,你来北疆快一年了,徐严青把冰冷的手放放到自己的腹部温着,这么久不回去书院那边没关系么。
麓山书院本就是和豫州官学一起联办的,季晨旭神色有些不自然地道:我只是个挂名的山长,平日里也不教书,就是寻个山水清明的地方读书而已,不碍事的。
也不知道他这么一走,剩下阿正自己会怎么样。
多年前他与徐严青都贵为世家子弟,一同在国子监开蒙启悟,两家又走的近,自然形影不离的玩到一处。
十七岁那年徐严青拒了家里安排的亲事,与季晨旭醉倒在一块,徐严青说他不喜欢女子,也不喜欢哥儿,季晨旭问他喜欢什么,总不能是喜欢男人。
可徐严青却说,喜欢你,喜欢的是你。
平日子只知道埋在书本里的季晨旭,根本没懂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直到他俩在拔步床上滚了一遭,才彻底明白了何为断袖。
第30章
少年初识情滋味,爱的赤忱热烈,年轻时候就觉得这一生,一定会对着眼前这个人到天荒地老。
那个时候就连皇帝都是个断袖,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独娶一个男皇后,他们也自然认为自己能修成一个好结果。
皇帝坐拥天下,权利顶峰自然有足够的资本我行我素,但世家大户的桎梏牢笼固若金汤,哪那么容易好破。
那个时候的徐严青经常半夜跳进他的房间,酌温酒逐凉夜,他们用一半的时间欢好,一半的时间用来给徐严青背后的伤上药。
季晨旭自觉爱的沉溺无法自拔,骨子里血肉里都嵌着这个人柔情,却不知为何这人突然一夜之间变了脸,几次相邀被拒之后竟直接跑到北疆的军营里。
他也抱着刚刚出生的没多久的儿子,偷偷到了豫州乡下。
那个被悄悄处理的丫鬟找上门的时候,季晨旭是极其慌乱的,他不记得喝下那杯味道奇怪的茶,那个燥热的夜晚,他到底有没有对丫鬟行那样的事。
他对那种事的多有记忆都在徐严青身上,可不论他怎么拒绝相信,但小小的娃娃他却让他没法移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