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巧被一旁的季诚听了去,笑骂道:小崽子,说谁呐你。手臂作势刚要抬起。
就被屋里一人打断,有完没完了,赶紧收拾了脏死了。
刚刚还嬉笑的爷孙俩同时禁声,何畅还朝他爷爷吐了吐舌头,阿英,屋里那个是我小爷爷,我爷爷平时最怕他了。
季诚瞅着这年轻小哥儿眉眼间有些熟悉,却也没多想,对着自个孙子道:你收拾吧,我年纪大了干不动体力活,得赶紧休息。
黑衣人都是身材健壮的男子,咽气了之后一个个死沉死沉的,何畅早就习惯了他那个惯会耍无赖的爷爷,他不比阿英力气大一手一个拽着就走,只能在后头一边抱怨一边慢吞吞的拖。
把人拖出院子后,何畅挨个扯开他们脸上的黑布,又拔开胸膛,瞅了一会没看出个所以然,就又招呼着阿英把人码成一堆。
是要烧了吗?阿英指了指那一坐小黑山。
动手杀人没觉得怎么样,来回搬人倒是把他累的够呛,何畅双手扶膝道:就这样吧,不用管了。
不用报官?阿英诧异地问道。
不用报,他爷爷就是天王老子,还用报到哪个衙门口,走吧,一起回去。
一路上何畅都在等着阿英发问,可这人失了忆就跟转了性子一样,到院门口的时候何畅被阿英叫住,还高兴的以为他能说些什么,却听阿英道:何畅,尸体堆里应该有一个书院里的书生,但刚刚却没看见。
这个我知道,这些老鼠一击不成不会轻易放弃的,何畅表情凝重地道:他们跟着我们从江南到西北,竟能忍到这个才时候动手。
那你为什么不早做准备,他不知这些黑衣人是何来路,何畅一家又是何妨神圣,但他相公在书院里读书,就要保证安全。
这些挑梁小贼再来十锅也是不怕的,秀美昳丽的脸上一瞬间凝聚着风暴,何畅的眼神里带着睥睨,黄沙漠漠起边峰,万里山河落照中,纵使奸佞逞凶我们家也不会怕。
一瞬间阿英的心脏好像漏停了一拍,这番疏狂的脸他好像见过很多个,但如浮云魅影一个都抓不住。
何畅看着阿英呆愣的样子,忽地一笑,我与你说这些个干什么,你呀只管和你的好相公老婆孩子热炕头好了。
镇国公府巨厦危矣,他日若阿英想起,那他在西北的这段日子就算是人生里的唯一一段蜜了,若是想不起那才是上天垂帘,苍天有眼。
忙活了大半宿,你也赶紧去歇着吧,见阿英还有话要说,何畅不想他多费心便摆了摆手,今日多谢,阿英,祝君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