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野骑个摩托,骑出来一种喝了两斤酒的风范。
海远就知道,路野刚才那拉风出场,多半是靠强大的意志力秀出来的。
路野车头猛地一拧,海远腿撑地,上身不受控地撞上路野。
他攀住路野的肩说:“路小道,你行不行?”
路野说:“你对一个社会哥说‘行不行’?”
海远拧着向后挪,说:“出戏了哥,平时忙得水都顾不上喝,哪儿来的时间磨练演技啊你。气场强大,给你一百分,哦九九归一,给你九十九分。”
路野压不住笑意,继续假装把摩托车骑成醉驾。
一会儿他倏地停车,海远又是向前一撞。
“你别……”路野回头说,“你别蹭,我这个方向不好把握。”
路野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海远忽然意识到他这么贴着路野,哪哪儿都不对劲。
操啊。
海远烦躁了,抬腿下车,“要不停这儿找个会骑的过来吧,你怎么把车开过来的?”
路野长腿撑地抿唇看海远,皱眉说:“你说呢?海远同学,我不来你今天被人埋在这明天就上新闻。”
海远好笑:“逗我呢?就葫芦娃那一帮能怎么样……”
路野忽然严肃,说:“不管他们能不能怎么样,你一个人跑过来单刀赴会,就不行。”
路野是真的有点生气。
担心海远。
“路野,”海远看路野真要生气,说,“这是我自己的事。”
路野愣了下。
海远出了口就叫糟,这是什么危险发言。
但说都说了,补救已经来不及。
海远其实意思是他自己过来没什么,路野大晚上不知道哪儿借来这么一套装备磕磕绊绊地骑过来,多危险啊。
他不希望因为他,路野走出自己本来的环境。
学神就应该好好呆在学校里,做天之骄子。
虽然他经常觉得自己爹不亲妈不爱的,想有人关心他,但其实他只喜欢包揽别人的事儿。
别人欠他的他不计较,他一欠了别人的就芒刺在背。
好像他不值得谁对他这么好一样。
路野脸色紧得难堪,一副要算账的气势,下车。
然而路野停车也不甚娴熟,脚蹬半天找不到,气势都没了。
海远心里发涩,心想这一晚上路野怎么过来的啊。
他真的不该这么说。
海远伸脚勾下脚撑,路野这才得解放,专心生气:“不想让我管你是吧,那我就不管了,我走了。”
海远看路野背影,刚才那种六亲不认的社会哥感觉全无,看着很寂寥。
别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