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他现在就颇有些得意,像一只摇着尾巴等待主人奖励的狗狗。
佟语声从被窝里伸出一个大拇指,突然想到和温言书的赌局,便说:“你好好学,到时候赢了的辣条都给你吃。”
吴桥一不知道是什么赌局,这整句话里就只听见一个“吃”字,便问:“辣条是什么?”
“一种色泽诱人、味道鲜美的中华传统美食。”佟语声又比了另一个大拇指,说,“是我心中的国粹。”
吴桥一的眼睛便又亮了起来——这可比“好好学习就留你下来继续学习”有诱惑力多了。
一直在床上躺了快到下课,佟语声实在待不住了,便掀开被子下了床。
说来惭愧,自己刚刚一本正经地劝学吴桥一,联想到了自己的方才的遭遇,却又半点儿回班读书的期待都没有了。
但想到同学们刚才的嘲弄声,背后又渗出一丝冷汗,接着又不免想到自己的处境。
强饭日逾瘦,狭衣秋已寒。原来人真能又病又穷到这个地步。
虽然大脑在抗拒着回班,但是脚步还是不自主地跟着肌肉记忆走上了那熟悉的路。
来到教学楼门口时,老谢刚好站在阳台上训人,瞥到了他俩,便招招手,呼唤他们回班。
看到那一排灰溜溜耷拉着的脑袋,佟语声更抗拒回去了,但是圣旨不容违背,便拉着走在路上便没有脑袋的吴桥一上了楼。
还没到班级门口,那四五个男生便在老谢的推动下,排着队走到佟语声面前深鞠躬。
“对不起!!”“我们错了!!”“原谅我们吧!!”
老谢则把佟语声拉到这群人对面,说:“得问问当事人自己愿不愿意接受道歉。”
意思是给了他这群人的处置权。
这一番操作,阵仗不小,搞得佟语声觉得有些尴尬,又感觉有点儿好笑。
闹剧的根源都是源于误会,当这群人知道他真的是因为生病需要服药,而不是他们臆想的那般原因,便也不至于再抱有更大的恶意了。
但佟语声只是扫视了这群人一眼,似乎是思索了一番,才道:“放心,我不会怎么为难大家的。”
这话一说,对面的少年们的表情要明显松懈下来。
“这样吧。”他突然弯起眼睛笑起来,“麻烦你们帮我跑个腿吧,正好我药快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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