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刷刷一口气做完了单选,低头抠起桌边,挨了佟语声轻轻一巴掌之后,又刷刷写完了完形填空。
和佟语声胡乱写的速度差不多,两个人提前二十分钟交了卷子。
跑上讲台的时候,佟语声发现,其实衡宁也早早写完了卷子,他虽然看不懂,但是那扫一眼就看得出来的工整,让他知道这卷子分数绝对很高。
但这人就这么端坐着,双眼像扫描仪一般一行行扫视着眼前的卷子,而他的右手边,奋笔疾书的温言书时不时抬头瞥他一眼,急得额头渗了一层汗。
他拉着吴桥一出门溜达了一圈,半小时后,吴桥一又蔫哒哒地被他揪回来,考数学。
如果说吴桥一的英语等同于佟语声的语文,都有纯天然的优势,那么在佟语声的心目中,两个人的数学应当是同等水平的差。
毕竟中国的数学教育走在社会前列,不提这人原本的学习成绩如何,单论他根本没接触过国内的应试教育,自然也不可能考出什么好成绩。
真是个不分伯仲的倒一争霸赛啊,佟语声感慨道。
依旧做好了“写完提前交卷”的约定,佟语声看那人一边翻着字典读题干,一边在草稿纸上乱画着。
多了个鬼画符的步骤,自然速度跟不上佟语声的长度做题法。
但到了大题,佟语声还试着把脑海里有的公式堆一堆往上填,至少赚个步骤分,那人却依旧在草稿纸上乱画着。
然后哐哐在大片的空白下潦草写着几个数字——直接把应用题当填空写。
佟语声只觉得这次自己的倒一保不住了,也加快了笔速,完结试卷带着人儿出去遛弯了。
下午考语文前,佟语声和吴桥一说好,自己没法提前交卷了。
吴桥一只面无表情地叹了口气,没争辩,没反驳。
自己考起语文有多如鱼得水,吴桥一啃着那卷子就有多费力。
光是读题干就吭哧吭哧翻了四五次字典,佟语声很难想象,这人是怎么把一本《花间集》给啃下来的。
交卷的时候,佟语声洋洋洒洒刚把作文收尾,吴桥一只勉强写到了阅读理解,前面还有大半截空着的题。
太可怜了,佟语声认真地心疼起来——让一个外国人写语文卷子,真的是丧尽天良的苦差事。
他拍拍吴桥一的肩膀,本想说几句安慰话,却被早就在外面候着的班主任老谢抢了先。
老谢是个轻微谢顶的中年微胖男人,是年级组的数学组长。
老谢:“吴桥一。”
吴桥一抬起眼,警惕地和那人保持三分距离。
佟语声要和吴桥一一起回家,所以便也就放下书包,静候着老谢的发言。
“中午我改了一下数学试卷,全班只有两张全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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