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
果真为诱敌之计!
眼看着不明之物朝己方投来,慕容辽立即勒马掉头,高喊后撤,奈何为时已晚。
数百支改良烟雾弹垂落于冲锋前列的鲜卑兵阵之中,炸开后威力爆棚。
顷刻间,方圆数十米黄烟弥漫,人仰马翻,前方的鲜卑士兵皆感觉鼻腔、气管如遭千万只蚂蚁噬咬,眼睛火辣辣的,睁不开眼喘不上气,只能一个劲地咳嗽流泪。
这一症状持续许久,待到黄烟彻底散去,战场上哪里还有魏军步兵的踪影,倒是分散两翼阻挡骑兵的黑袍军仍留于此地。
但在拼命杀敌,留下数十具尸体后,剩余的黑袍军也趁乱策马撤离了此地。
匆忙赶来的慕容锋还欲率军追击,被慕容辽大声喝止:“莫要再追,此恐为诱敌深入之计!”
慕容锋停下追击,恨恨地怒视了离去的飞鹰队片晌,随即回头跳下马扶住慕容辽问:“父王,你没事吧?”
慕容辽双目通红,咳嗽几声后摆了摆手,继而走到一旁,蹲下身捡起了烟雾弹炸裂后留下的半个纸筒。
他拿起纸筒放到鼻端闻了闻,然后又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
“父王,此物危险!”
慕容辽缓缓摇了摇头,将那半个纸筒握在了手里,嗓音沙哑道:“回营休整。”
·
陈治从白色大营走出,稍微抬动胳膊,便感到一阵疼痛。
今日他所带领的青州军因在兵阵最右侧,敌军两翼冲锋之时,他也受到了些波及,肩膀受了伤,待撤回到大营后,他便同其他伤兵一起被集中到了医者营医治。
说到这医者营,陈治觉得颇为蹊跷。
这营地本该是谢从事为他所带来的医者队伍所设,可他方才向那替他包扎伤口的医工打探,对方却道他们是战地医生,是步惊云为救治伤员而专门设立的部门。
这即是说,这些人本就是军医,而并非什么为谢七弦治病的医者。
陈治意识到,自己或许上当受骗了。
他心中略有不安,思忖着得去谢七弦的营帐打探一番,若对方真是装病,就需要尽快送信禀报府君。
不过要如何打探还需好生谋划。
陈治径直穿过营地,准备先回营帐休息片刻再思索此事。
谁知回到青州军的营地时,却见营中四处无人,犹若空营,走上半晌,才瞧见几个士兵钻在帐篷里收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