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殊。”
“嗯,造出那等黑面军队,定是个诡计多端之人,待吾等攻打宜郡,不论是姓姜的还是姓荀的,估计都沉不住气,你要多留意兴郡和端门边地的情况,关键时刻,可以动一动我们安插的细作。”
呼延诌垂首:“是。”
呼延蛮蛮见呼延攸一直在吩咐三弟做事,即便是些无关前线战斗的小事,心中仍有些不满,找准机会插话道:“父亲,您近日似有些疲乏?”
“上年纪了,多少有些寝食不宁。”
“父亲将来还要一统天下,千万保重身体。”
呼延攸合上眼不作一声,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两个退下。
呼延蛮蛮和呼延诌正要起身告退,呼延攸忽而又开口:“今日宴席的酒水是从何处得来的?”
呼延蛮蛮闻言,顿时浑身一紧。
贵族们贪图享乐,常用马匹、牛羊、毛皮之类的军备物资和魏人交换上好的烈酒、瓷器、丝绸等昂贵奢侈品。
自开战以来,呼延攸就禁止了这等奢侈交易,然贵族军官们被养刁了胃口,丝绸、瓷器可以不用,烈酒怎能不喝?于是私下里便仍旧时不时地与魏国商人往来,屡禁不止。
呼延蛮蛮知晓今日这清澈香醇的果酒多半也是手下从魏国商人手中换来的,为了不惹父亲生气,只好撒谎道:“是士兵们攻下城后,从官府库房中收来的。”
呼延攸抬眸扫了他一眼,缓缓摇了摇头:“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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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大军向宜郡进发的消息没几日便送上了姜舒的案头。
正如当初商议,一旦宜郡被下,燕峤便将陷入危机,和匈奴的这一仗躲是躲不过去的。
但究竟是将主战场放在燕峤,还是趁着匈奴攻打宜郡时,北上收复莲寻、西竹等郡,是个难题,两者各有利弊,难以决策。
“若将战场放在燕峤,吾等便可做好充足准备,以逸待劳。”刘汕分析其利。
“但这么一来,就等于放弃了宜郡,我认为不妥,我们的地盘好比一个倒三角形,原本是只有上边和匈奴贴近,失了宜郡后,相当于两边都与匈奴紧挨,今后要时刻防备他们进攻,会很疲惫。”张子房说出其弊。
阮颖道:“那便北上攻莲寻,既可拿回失地,还能扰乱匈奴进攻宜郡之步伐。”
“但匈奴也可能一意孤行地进攻宜郡,他们的进军速度若是够快,燕峤就有很可能被突袭,届时我们的军队在北边攻城,回防会很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