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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2 / 2)

美人裙下臣 梨漾 7612 字 2022-07-01

姜妁歪靠着石桌,一手托着腮,双眼缓慢的开阖,最后半眯着眼,懒声道:“他当然不会允许,毕竟灾难在继续,他的民心正在源源不断的流逝,他又怎么会允许他的儿子们借此攀到他的头上?”

酒意上涌,姜妁的颊边飞起一阵红霞,晚风将她将散未散的发丝吹得轻晃,眉眼间的锋芒被风情替代,好似刀锋被缚上纱绢,湖水粼粼,她微睁的眼眸里像是泛着光。

容涣看得有些发痴,酒香隐隐合着她的体香,勾得他神魂激荡,整个人都快要往天上飞去,他的喉结微动,音色不自觉带上些磁性的低沉:“所以,殿下自请前去再合适不过。”

姜妁偏头睨着容涣,带着几分笑意眼眸中熠熠生辉:“确实,本宫是女子,还是个凶名在外刁钻跋扈的公主,没有人,会比本宫更合适。”

“只是可惜,本宫要去通州,要亲眼看着母后他们安歇,才能放心。”

容涣没想到姜妁明白,却不打算去做。

竭尽全力从她惑人的风情里抽身,目光不再追着那莹润的唇,转而盯着她的眼睛看:“殿下,得民心者得天下。”

姜妁勾唇一笑,眼底有点点狂傲泄出:“即便是有人民心所归,这天下也只能是本宫的。”

容涣近乎痴迷的望着姜妁微微扬起的侧脸,她那一身折不断的傲骨,最令他着迷。

“虽说如此,但锦上添花也并非坏事。”

“如今百姓蒙难,您便是他们的救世之主,掏空银两粮食做了好事,就得昭告天下,悄无声息的藏着做什么?”

见自己偷偷摸摸安置流民一事被拆穿,姜妁也面不改色:“本宫行事从来只求无愧于自己,他们谢或者是不谢,与本宫何干。”

容涣也喜欢她的洒脱,可他却见不得姜妁做了好事却还背着骂名:“臣却不这么认为,好事是殿下做的,那他们就该谢您,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与白眼狼有什么区别。”

他这话并不是信口开河,姜妁派人安置流民,京城附近的州府全靠她在撑着,她不计后果的开私仓放粮,设粥棚,私仓的粮食用完了,便自掏腰包去找粮商买,按容涣自己测算,姜妁手头上能动用的银两应该已经花得七七八八了。

一切好事做尽,却没讨得半分好,她没透露身份,那些流民便骂贪官罪该万死,骂姜妁骄奢淫逸,骂建明帝昏庸无能。

这两日陆续有其他皇子公主象征性的去流民营走了一圈,捐了些粮,他们便感恩戴德,叩谢上苍,而他们真正该感谢的,却被他们跳脚唾骂。

姜妁却并不出声,只伸手又要去拿酒壶。

容涣知道劝不动她,转而漫不经心的道:“臣还听说,二皇子亲自带了大批粮食,在附近几个州府走动,百姓们都夸他菩萨心肠,宽厚仁慈,说没有二皇子他们定然过不去这一场劫难。”

果然,姜妁一听他这话便眯起双眼,遮住骤然发狠的眸光。

容涣垂下头轻笑。

还不等他再拱几分火,姜妁便挥手道:“本宫明日就进宫。”

容涣听着便又笑了起来,一时忘形,伸手摸了摸姜妁的头,等手落下,他才反应过来,迅速收回手,身形有些发僵,掩饰一般解释道:“殿下头发有些乱。”

姜妁却没什么反应,一手托腮,眯着眼像是在想什么。

容涣定定的望着她因衣衫滑落,而露出的半截肩膀,眼眸幽深。

又是一阵夜风起,吹得一旁水塘里,干枯的荷叶摇摇晃晃,发出“沙沙”的声响。

清酒入喉,先是一阵凉意,渐渐热气蒸腾,被冷风一吹,姜妁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容涣伸手将她滑落的衣衫扯好,抬头张望四周,素律也不知去了何处,轻声对姜妁道:“殿下,臣扶您回去歇息?”

姜妁却连连摆手,满脸不愿意,勉力睁眼望着夜空:“今晚星子难得亮,想再看一看。”

她鲜少表达自己的意愿,这让容涣有些舍不得拒绝她,转身招来站得稍远的侍女,让她去取姜妁的披风来。

谁知那侍女踌躇着不肯去:“除了素律姐姐,殿下从来不允旁的人进内室。”

容涣有些犯难,他并不想将姜妁一人放在这儿。

姜妁却歪过头来,嘟囔道:“容涣,我有些冷。”

她这难得绵软的模样,看得容涣心里有些泛疼,他知道附近肯定有人在暗处守着,姜妁的寝殿离此处也不远,他的脚程快,片刻便能回。

便道:“那您在这儿等臣,片刻便回。”

说罢又叮嘱侍女看好姜妁,才起身离去,

带他拿着披风回来时,远远便见,姜妁身边站着个男子,两人姿势暧昧,似是在相拥。

容涣周身气势一沉,眸光暗淡,负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

第30章 不要再出现在殿下面前

李承松出来时, 青竹园的几个男侍正聚在一起抱怨,说公主有好些时候没招人作陪了,他们原以为,公主这回从九黎山回来, 怎么都会寻他们见一面, 却没想到一直没有动静, 就好像他们已经被遗忘在这偌大的公主府后院一般。

他本来安静的听着, 从来不参与他们之间的争论, 谁知这回因只有他陪姜妁去了九黎山, 便被人注意上了, 拉着他要问九黎山的见闻。

李承松随意说了些,随之而来的便是一些阴阳怪气的奉承, 他听得心烦,甩手便往外头走。

站在门外, 还能听见他们酸里酸气的说他一朝得了宠,便尾巴翘上天, 越发目中无人。

李承松听得心里生蔑,李家的罪名已经彻底洗刷,窃他家传宝物的康王正押在诏狱,他是正儿八经的大家公子,跟他们这些身契掌在旁人手里, 靠卖笑讨好过活之流, 简直是天壤之别。

不对, 他一开始便与他们不同,姜妁从未拿他当男侍,也没有要他的卖身契,平日里招他作陪, 也不过是下下棋做做画,兴致来了饮上几口酒罢了,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按理说,李承松如今重回自由身,他要离开公主府随时都可以。

姜妁也曾派人给他带消息,交予他一匣子满满的银票,以及路引,告诉他,再无人会将他当罪臣之后,他可以挺直腰背走出公主府的大门。

可是为着心底说不清道不明的绮思,李承松到底是没走,他在公主府滞留了许久。

他原在翘首期盼,盼着姜妁某一日会来问他,问他为何不离开,他便能借此机会,将他深埋的心意剖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