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去时是白天,而现在,是凌晨,太阳刚升起的时侯。
已经......过去一天了啊。
乔令初突觉一阵困意席卷而来,走出几步后,脚底踉跄了一下,下一刻被一双结实的手扶住。
“梅文斯上将。”乔令初抹了一把脸上的灰,是刚才爬上来时沾到的。
“乔先生,你没什么事吧。”梅文斯客气地点点头,询问道。
“我没关系。”乔令初摇摇头,“......你朋友还没上来。”
那个陌生雌虫也不知道叫什么,乔令初只能这样称呼道。
说完,他转头看了看,却见出口处没有一点动静。
没爬上来?
乔令初走回去探头看了看,可黑漆漆的通道下,空无一人。
心底陡然一乱,他喊道,“你还不上来吗?”
底下传来了回音,却没有那只雌虫的回应。
“你在不在!”
乔令初还待呼喊,梅文斯已经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乔先生,不用担心,他已经离开了。”
“什么时侯走的!”乔令初一惊。
“尤......那位大人一直这样,来去无踪。”梅文斯差点说漏了嘴,幸好提起那字时声音较低,乔令初没能听清。
得到答案的瞬间,乔令初似乎觉得有点空落。
他晃了晃头,甩去那些奇怪的情绪,肯定是那只虫子太冒犯了,才让他记得有点深。
正在这时,旁边传来一道清晰而熟悉的声音。
“雄父——”
乔令初停了停,转过头去,久违的小身影快速往这边走了过来。
尤温一头亚麻的发色在阳光下格外通透清晰,看到他的刹那,乔令初心底一酸,想到密室在最后一刻将他推出的一幕,很是触动。
他连忙抱住走来的尤温,哑声道,“你没事就好。”
“让雄父担心了。”尤温乖乖靠在他的肩头,伸手紧紧抱住他的腰。
“雄父别哭,你要相信我。”
白色的瞳孔中隐射不出什么情绪,擦着乔令初眼角的手却带着怜惜和心疼。
真是脆弱又心软的雄虫。
然而,熟悉的手法,让乔令初陡然想到刚才密室的那只雌虫,身体顿时僵硬了些许,再凝视尤温那双银白的眼睛时,悲伤的情绪也散去了不少。
他轻咳一声,不动声色地将尤温的手扒拉了下来,转移话题道:
“哪里不舒服,带你去医院看看。”
他声音温柔,眉眼柔和,左看右看都不像传闻中那只残暴的雄虫。
梅文斯静静地观察着,注意到尤温偶尔撇过来的带着警告的目光后,心底默然。
果然是尤大人,真没想到啊,居然弄了两个身份糊弄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