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了整整三页笔记，放下笔的时候，觉得自己梦回高三。

高考前他都没这么拼！

“时间不早了，差不多该去洗漱睡觉了……或者殿下想吃小糕点吗？”

南萧还从没有吃夜宵的习惯，但是这么早就要和韩渊分开，各自回房间睡觉，他又有点不乐意，于是立即点头。

“想吃。”

“那你先去洗澡，我去厨房给你做。”

南萧乐颠颠地跑去卧室拿了衣服，把自己关进了浴室。

热水很快驱散了满身的疲惫，南萧舒了一口气，冲洗着头发上的洗发水泡沫，忽然隐约听见浴室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因为隔着门，加上浴室里烟雾缭绕，韩渊的嗓音就不大清晰。

“殿下……”

南萧聚精会神地试图听清，结果只听见了俩字，赶紧关掉花洒，扬声问。

“啊？”

“厨房的厨师已经下班了，你知道做蛋糕的模具放在哪儿吗？”

“在左边第二个柜子最上层的盒子里！”

“好。”

南萧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刚打算挤沐浴露——

挤了一下，没有泡沫，再挤一下，还是没有。

南萧愣了愣，眯着眼睛摸索着把沐浴露的瓶子拿起来晃了晃，这才发现自己的一瓶沐浴露已经见了底。

嘶。

他身上现在还有洗发水的泡沫，肯定没法穿衣服出去拿新的。

要不然……让韩渊帮他递一下？

“等等——你先别走！”

门外的脚步声顿时挺住。

“怎么了？”

“……我沐浴露用完了。”南萧淋着热水，试图让水声掩盖住自己嗓音里的少许紧张。

“你能不能……你能不能……帮我拿一瓶新的。”

“我把我房间的先给你拿过来，好吗？”

韩渊的嗓音听起来与平时没什么两样。

南萧摸着自己烫得惊人的耳尖，觉得是自己心思不单纯。

不就是递个沐浴露，这有什么！

韩渊还是小龙崽模样的时候，自己不也在游戏里让他帮忙拿过毛巾的吗……

不要怂，不要慌，身正不怕影子斜！

门外的脚步声消失了，又很快折返，当浴室门被敲响的时候，青年的脸颊还是瞬间红成了一只煮熟的虾。

他迟疑着迈步到门边，悄悄把门打开一道缝，把手伸了出去。

手上很快被塞了一瓶沐浴露。

他猛地抽回手，指尖还停留着韩渊手指骨节的轮廓和温度。

“……萧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