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日,我们便要走了。”梅韶捻了一块肉放入口中,道:“你那头户部有传来什么消息吗?我们直接回平都?”
白秉臣往他身边凑了凑,靠在他的肩上,坚定道:“重锦,跟我回旌州吧。”
“嗯?”梅韶转过头,看了一眼落在自己肩头的脑袋。
“户部和工部已经返程了,只是我还需要一些时间让事情发酵。况且,等到了平都,我便要开始着手清理张九岱的人了,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我想多陪陪你,跟我回旌州吧,我们在旌州过完冬至再走。”白秉臣轻轻地蹭了蹭他脖子,流露出一点依赖来。
梅韶的心念微动。
一直以来,他们都是为了公事奔波,从一个州府赶到另一个州府,从来没有就只是他们两个人单纯地去一个地方。
旌州,白秉臣的故土。
梅韶脑中已经不自觉地想象着他小时候是什么样子,是怎么在那里长大的,嘴角不由溢出一抹浅笑,问道:“那你什么时候跟我回岚州看看?你也没去过岚州吧?”
“去过。”白秉臣的手环住他的手臂,揣进他的怀中取暖,“很早之前就去过了。”
梅韶一想,也是,这么多年,白秉臣总有因公务去过岚州的时候,他微微扬了扬下巴,无赖道:“那不算,没和我去过的都不算。等什么时候有空,我带你重新去一遍。”
“好。”白秉臣看着眼前跳跃的火苗,心中涌上温和而厚重的宁静。
四个人闹到了半夜,酒也喝了不少,白秉臣实在熬不住了,梅韶便陪着他回去了。
孟烨的脸上爬上酒醉的红晕,他愣愣地盯着快熄灭的炭火好几十秒,突然转过头去伸手捏住赫连勾月的脸往两边扯,疑惑地歪了头,委屈道:“你们怎么酒量都比我好......”
赫连勾月按下他的手,把人扶了起来,哄了一句,“白大人不是喝不过你吗?”
这样聊胜于无的比较并没能安慰到孟烨,他同手同脚地走了两步,突然又转了头,往另外一个方向跑。
赫连勾月揽住他的肩把人给掰了回来,问道:“瞎跑什么呢?那儿才是你的房间,怎么每次喝了酒之后都这个样子?”
孟烨闻言皱了皱眉头,整个眉眼都耷拉了下来,小声道:“我酒品很不好吗?”
赫连勾月看着他迷蒙的眸色和吐字清晰的话,一直分不出他有没有喝醉。
“我上次喝醉了,是不是对你做了很不好的事情?”孟烨说着挂在了赫连勾月的肩上,不肯动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