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是香料?”梅韶逼问道。
“覆红子有安神止疼的效用,研磨成粉制香可助人好眠,倒也有药用的,说起来就和你们黎国的蒙汗药差不多。”赫连勾月眼中清澈一片,规规矩矩地回了他的问题。
他回得坦荡无比,没有半点值得怀疑的地方。
“可覆红子并不在签订的香料里头,梅大人怎么抽查到这个了?”赫连勾月不解道。
梅韶收敛了眼中的探究神色,心中依旧有所怀疑,可还是在面上遮掩过去,“褚言查错了袋子,拿来给我核对的。”
赫连勾月理解地点点头,没有外露出别的神色。
“走,回府!”孟烨一脸凝重地快步走了过来,拉着梅韶就走,“韩厥关出事了!我父亲他们已经在侯府了,派人来喊我们回去。”
“什么?”梅韶一时也顾不得其他了,跟着他飞身上马,往侯府赶过去。
离互市商谈结束不过十几日的时间,姜国使者回国路上也要七八日,韩厥关便出了事,看来李巽书和虞梁是彻底谈崩了。
梅韶在脑中粗略地过了一遍整件事,扬鞭跟上孟烨,两人没多久便回到了侯府。
下了马,孟烨将马缰绳往府门小厮怀中一扔,大步往大厅而去,喊道:“父亲!”
梅韶紧跟着踏入厅中,便见孟倚林、邹雪和白秉臣一脸凝重地坐着。见他来,孟倚林朝他招招手,示意他和孟烨坐下。
“人到齐了,我也不说什么场面话了,此次之事,已经不是我镇北侯府可以独自承担的,还需要白大人和梅大人帮着告知陛下。”
孟倚林扫了他们一眼,将这几日的事情一一道来。
“这段时日来,韩厥关周围时有流寇出没,虽未生出什么事情来,可我也是派了人去查过,说是姜国这次参与互市的几家商户用了些手段,挤下去了几个本来符合互市条件的商人,这些人心生怨怼,雇了流寇在关口捣乱,想要逼迫虞梁松口,一些盗匪趁乱在两国关口出没,半真半假地引起了一些骚乱。”
“关口骚乱时有发生,这本不是什么大事,流寇也只是偶尔地出现,并没有多大的实际战力。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关口的骚乱频繁起来,姜国军营来开始有关于前协恩王李成阙当年的英勇事迹,军心涣散,甚至在驻守韩厥关中有李成阙的旧部领了小队绕关而走,意图破关。”
孟烨出声道:“流言不是无故而起,父亲可有打探姜国境内发生了什么?”
孟倚林点点头,道:“前几日姜国国君李成继晚宴醉酒,独自在后花园醒酒未坐銮驾,也未曾叫人提前清道,恰巧一宫人自拐角处执灯而行,吓着了李成继,李成继大怒,命丈责四十,那宫人没挺过去,天还未亮便死了。天子惩戒一个宫人,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坏就坏在那个宫人竟是原先在李成阙身边伺候的,而那日又是李成阙的忌日,宫中便流传是那宫人偷偷替李成阙烧纸钱的时候,被李成继撞上,才有此苛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