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就是这样。”凌澈梗着脖子不肯松口。
“好,好。”赵景和嘴角扬起一丝苦笑,“既然如此,将军也不必在府中待了,我这就进宫让陛下准许我们和离,我会亲自问陛下,他当年到底有没有下旨。”
没有应答,赵景和冷笑一声,抬步往外走。
突然间被人从身后禁锢住,凌澈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是......景王是自刎而死。”
他不怕赵景和与自己和离,可他怕她进宫质问陛下,被陛下加以罪责。
霎时,赵景和感到手脚一下子冰凉起来,她缓了半晌都没有说话,就这么默默地任由凌澈抱着,似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傀儡一般,双目失神,身子轻颤。
良久,她开口的瞬间,泪水终于从面颊上滚落下来,“兄长......他说了什么。”
“他要我发誓,拿着他的头颅要好好护住你的性命,要让你好好地活下去,不要再卷入任何争斗中,安稳地活着。”
“他还说......”
凌澈想起四年前的今日,他提着长枪冲破殿门,看到了那个矜贵皇子,他没有丝毫兵败的羞恼和胆怯,用上位者的威压逼迫他发誓护住景和后,拔出手中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他笑着面朝门口,对着外头道:“成王败寇,自古通理。可我从未输给过你,赵祯!”
他放肆地笑着,喊着新皇的名讳,“我输给的是天命!是黎国的天命!是黎国的天命需要一个赵祯,而不是本王就比不上你赵祯!”
血溅三尺,染尽华服。
——
空中的黑羽鸟扑棱地飞过天际,穿过闹巷,落进一处隐蔽的宅院中,停在了院中一个人的身上。
她亲手解下黑鸟脚下的细筒,朝着房门轻轻叩击了几下。
“进来。”
得到首肯后,女子才推门走了进去,里头面对面地坐着两个人,她没有抬头,跪着将东西奉上。
公子打开纸条看了一下,正要开口,发现对面人的眼光正在女子身上流连。
“公子的人,很懂规矩。”他开口调侃道:“样貌也好,就是不知道和肖似自己母亲的人成日共处一室,公子是什么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