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奉的香堂门紧闭着,看来赵景和还没有出来。
院中青玄和无我各自坐在一块石头上,画地为棋盘,各拿着一个树枝画着棋子消磨时间,赵景宁本是坐在一边看着的,可看他们下棋实在是困倦,没一会她就跑到斋中其他地方去玩了。
景王叛乱时,赵景宁在这里小住过一段时间,对落枫斋熟悉得很,也不用人带,自己便能找到乐子。
无我瞥一眼跑走的赵景宁,又看一眼自家徒弟,打听道:“这小丫头还缠着你要学剑术呢?”
青玄没有抬眼,思量着在棋盘右方点了一子,才道:“师父问这些做什么?”
虽是反问,却也默认了无我的说法。
摸摸胡子,无我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道:“反正你总是要教她的,早教晚教又有什么区别?过不了几个月,落枫斋的枫叶就要红了,到时候老道我一壶热酒,看着你们两个娃娃在红枫下舞剑,多养眼啊!”
青玄见惯了他这副为老不尊的模样,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顺着他说道:“师父备受敬仰,皇宫夜宴次次请了师父,师父都不肯去,那里的歌舞才合师父的口味呢。”
无我的眸子微暗了一下,唏嘘道:“我是没那个福分,每次去那宫中总感觉不舒服,好像自己要被关在里面似的,闷得难受。”
嘴上说着难受,无我手下却没有留情,钻了青玄棋盘的一个空子,一下子就死了一片活路。
青玄松了树枝不玩了,感叹道:“师父的棋艺真的是好,不知和陛下对弈时,胜负几何?”
无我也不自谦,哈哈一笑,“和陛下的棋局嘛......”
他停顿了一下,卖了个关子,才道:“十盘九胜,陛下胜的那一盘,也不过胜了半个子,胜得惨烈啊。”
无我夸完自己,看了一眼站在远处的梅韶,朝他招招手,“傻站着干什么,来找长公主的?”
梅韶倒是没有意外他能说出自己的来意,这个道长虽然总是说话不着调,但大多居然都是灵验的。
他上前行了一礼,提起的手臂正好叫无我看见了那串绿檀佛珠。
“这是越山那个老和尚给你的?”无我眯了眯眼,随着梅韶的走近,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
“他也真是舍得,这可是我给他挡灾的,居然给了你。”无我看了一眼目露惊诧的两个人,有些奇怪,“怎么,不信?”
“师父不是最喜欢和小慈大师争高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