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梅韶交过手了?怎么样,和他老子比,谁厉害些?”
“他的武功路子没有他父亲大气,但比他父亲狠。”费永昌手上没了东西,只好局促地平放在膝上。
“怎么,你得罪他了?”任和钰很快剥满了一盘,开始一个一个地挑里头的苦芯。
青色的芯被他挑出后捻破在指尖,霎时流露出清苦的味道来。
“临走时,密道炸了,梅韶正好在里面。”费永昌顿了一下,补充道:“但没死。”
“啧。”任和钰咂舌道:“半死不活的,不好办啊。”
他歪了歪头,继续道:“白相在场吗?”
“不在,我没敢待到他来,出事前就走了。”
眼中蓄起一点赞赏,任和钰笑骂道:“算你识相,没有撞上他,他那双眼睛,看东西太毒,你这点道行还不够在他面前混。不过他还是会起疑的,只是拿不到什么确凿的证据罢了。”
挑完莲子心,任和钰也不和他废话,捧者那盘玉珠似的莲子,看了一眼天色,眉间染上些喜悦之色,“到时间了,夫人该回来了,正好可以吃些。”
费永昌的脑中还在他的上一句话上,有些急了,话脱口而出,“他发现了怎么办?”
任和钰已经离了亭子,往屋内走进去,似是没有听到他的那句话。
没过多久,他换了身衣裳出来,紫衣玉带,高冠束发,衬得他身姿挺拔,活脱脱一个世家子弟温润如玉的模样,没有半分方才的野性,连带着走路和言谈都变了一个样子。
他居高临下地瞥了一眼门口候着的费永昌,往府门口走去,“跟了本侯几年,怎的性子还是这么急?”
他的声音温和,没有带着半分责备的意思,却让费永昌不由地弯着腰,不敢抬头。
“去把府上那根血参找出来赠予平东侯,那味药材最补气血,给他滋养正合适。弄丢了他泰山的寿礼,总归是我们失了体面,得补回来。”
任和钰走了几步,又想起了什么,嘱咐道:“过几日,你来府上拿我的手信,顺道捎带上我做的藕粉,选个妥帖的人送去沧州,给白相一个说法。”
他笑着拍拍费永昌的脸,温声道:“我们都是有家室的人,本侯自然会护着你的,去吧。”
话音刚落,一辆精致的马车停在府门口,任和钰还未来得及迎上去,轿帘就开了,露出一张娇俏可人的脸来。
“夫君!”女子保养得很好,看着只有二十出头的样子,尤其是那一双眼睛,清澈得如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