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盛见他松了口,朝李安颔首示意带兵进府搜查。季叔急着跟过去照看,白秉臣就引着赵元盛去了正堂等待。
脑中粗粗过了平都近来的几件大事,白秉臣已经确认李安想要在府上搜出的正是凌澈前几日丢失的腰牌。他不免在心中暗暗自嘲,前两日自己还说,凌澈的腰牌一定会在他大婚之前出现,只是万万没想到,这块腰牌会出现在自己府里。
李安带人搜府搜得仔细,等了半响,才捧着一个木盒出现。
觑了一眼白秉臣的神色,赵元盛转头问李安:“找到贼人了?”
“贼人倒是没有抓到,不过在白相书房的密室里找到了赃物,也算是能勉强交差。”李安打开木盒,让白秉臣和赵元盛过目。
白秉臣探头一看,里面确实躺着一块刻有晋西军字样的腰牌。
“这盒子上头还有白相的刻字呢。”李安指着盒子上的“砚方”二字道:“方才我听王将军禀报时就觉得诧异,天底下哪里有这么蠢的小贼,偷了东西反而往官家跑,这贼人总不会披着一张官服吧。”
“你......血口喷人!”季叔的老脸登时涨得通红,叉着腰就要和他理论起来,却被白秉臣一个手势制止。
李安说话夹枪带棒,一点儿也不似他平日的作风,引得赵元盛都不由地多瞄了他两眼。
按理说,李安如愿以偿地找到自己的把柄,应是志得意满之时,或许为了给梅韶出气,会有些嘲讽挖苦,可这急着让自己认罪的架势,倒是令人生疑。
“协恩王这是当场就给我定了罪?”白秉臣托着腮,疑惑道:“方才不是王将军亲眼看到贼人跑到我府上来的,贼人看情势不妙,把腰牌丢在府上嫁祸给我,这才顺理成章,不是吗?”
李安出声反驳:“一个和白相无关的贼子怎么知道你书房里的密室?”
“那协恩王是怎么知道本相书房里有密室的?我可从未请协恩王过府叙旧。”白秉臣顺着他的话头说下去,“还是说协恩王派人来我府上踩过点?我记得协恩王刚到平都的时候,后院的一个男宠就易容跑到了我府上,不知在为协恩王打探什么。”
方才李安的神情就落入了白秉臣的眼中,他自知这既然是赵祯和梅韶的一场交易,这件麻烦事就难以推拒,可自己也没准备就这样伸颈就范。方才李安一番搜查的时间,已经足够让白秉臣理清这件事的大致脉络。
如今梅韶这样一介白衣倒是好办事,为了让凌澈大婚后再回晋西,赵祯必定是暗示过梅韶,让他想方设法拖住凌澈,而梅韶正好借此机会来为难自己。白秉臣原本以为是梅韶的身份不方便来白府搜查,才让李安带着巡防营过来,现在看来,是这个协恩王想在自己府上找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