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十六刚想拒绝,房内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他也是一片好心,拿进来吧。”
经历了方才一遭,小二早就吓破了胆,也不敢多看。见剑十六接了酒,转身就跑,生怕自己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被灭口。
“他倒是挺机灵的。”房中的人似是看到了小二匆匆而去的背影,出言调笑。
剑十六拿着那壶酒,又左右确认了没人,才关了门,回身将酒奉上:“庄主。”
“你喝吗?”梅韶接过酒,朝旁边一推。
“这是人家请你的酒,又不是请我的。”李安笑道,“在你这个酒鬼嘴里讨酒喝,我是嫌命长了吗?”
梅韶也不再劝,环顾一周也没见到一个酒碗,干脆就端着坛子喝了一口:“这小二倒是实诚,这酒不错。”
“说正事,你和陛下谈的怎么样?”李安正了正神色,“我可是把注下在了你的身上,别叫我输得血本无归才好。”
“陛下现在想要一支兵权安心,我就送他一支。”梅韶又道,“景和长公主的比武招亲就是一个极好的引子。”
赵祯要的,绝对不是一点半点的小惠,他想要一支军权,必定是要在四大军候手里抢得一块肉出来。
李安顺着他的话想了一转,四大军侯中南阳侯手中的兵最多,平东侯最是怯懦胆小,镇北侯醉心于敛财,晋西侯沉迷于美色。可不管从哪里下手,他们占据军权多年,也不是那么轻易地能让出一块肉来,更别说赵祯想要的是收归一方军候之权。
“哦?镇北、平东、南阳、晋西,这四个军侯,你准备送谁的人头给陛下啊?”李安顺着他的话,等着看他能有什么良策从猛虎口中夺食。
“四大军侯的势力在黎国交错复杂,现下的情况我没有办法直接夺得一方势力。这四个军侯的头颅,我谁的也拿不走。”梅韶否认地干脆。
没有料到他连后路都没想好,就提前答应了赵祯的要求,李安有些意外;“那,我们现在打包行李跑路还来得及?”
“谁说一定要动兵戈之争?军权问题说到底是立场问题,杀了军候,赵祯又不会亲自领兵上战场,他只是想换个听命于自己的军中将领而已,或者说是个能在关键时刻站在他这边的人。”梅韶没管李安的调侃,“不然你以为这个时候赵祯张罗着景和的婚事是个巧合?晋西候少管军务,军中大权不还是旁落到他那个军中统帅的手上。”
“你的意思是要拉拢凌澈?”李安有些惊讶,“那可是块难啃的硬骨头,当年他助陛下平定景王叛乱一事,陛下那样的荣宠挽留,他可是没有领受好意留在平都。晋西候老来好色,军中之事虽少插手,可不至于糊涂到把军权交到一个会背叛自己的人的手上。我可还听说,吴策有意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他,这亲事相连,他更是走脱不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