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通向哪里。
“疼吗?还能自己走吗?”
任雀看了眼楚虞,果不其然,拿眼泪当讨好工具的楚虞舔了下尾巴撞击产生的红印子,一伸手,朝任雀要抱。
“我这臂力估计就是抱你练出来的吧?”
任雀把鱼夹在腋下,一脚跨进通道里,朝有光亮的地方走去。
通道狭窄,仅能容纳一名成年男性行走,任雀把楚虞抱在前头,一脚一个坑。
越向外走,水汽越浓,明明是内陆,腐败的潮湿气息已经与海岸处相当,尤其对于楚虞这种海底妖类来说,感触更深。
楚虞拍了拍任雀的手,示意他快点走。
光芒越来越近,任雀在尽头壁画前停步,在墙壁镶嵌着的碎裂夜明珠照耀下,勉强看清了壁画。
壁画内容简单,左侧一座高山,山顶有溪流,山下模糊不清,天空挂着一个似太阳的火球,火球旁边,是一条七扭八拐的生物。
楚虞似乎认出来了,他低声嗷呜了几句,没得到任雀的回应。
因为任雀发现头顶上漏风。
他压下自己微微动的头发,朝头顶伸手敲了敲。
叩叩——
“这位同学,这是你的任务,不然你自己出去吧?”
任雀突然想到自己只是楚虞的行走架,不是开门工具,他站在原地,指了指头顶。
楚虞顿了一下,又软又委屈地抬着尾巴。
“刚刚走得还好好的,这会又瘸了?”任雀不动弹,并反唇相讥。
楚虞把尾巴放下,非常为难地,在任雀嘴角亲了一下。
吧嗒——
楚虞亲完,还意犹未尽地舔了一下嘴唇。
任雀盯着他,心里好笑,大发慈悲地帮忙推开了头顶上的砖块。
更深露重,飞檐圈起的四方天空上浓云密布,举目无月。任雀刚一跳上来,便被眼前景象吸引。
面积不算大的院子,通道出口正对一个巨大的牌匾,金色匾漆斑驳脱落,匾前供桌翻倒,腐烂的贡品和香炉一片狼藉,香灰铺地,如月辉洒下一般。
匾前,是一个井。
八边为阵,铁桩环布,沉重锁链崩落在地上,井口有较深痕迹,向外延出几米,尾印没于房檐下的阴影。
这东西,任雀和楚虞都不少见。
是一个已经失去效力的锁龙井。
锁龙井多置于曾有水患之地,锁住带来祸患的蛟龙,还天下安宁。
楚虞看了看匾,指着上面的字,示意任雀去看。
“先祖李河之位。”
任雀好心提醒:“听说,是死掉的员外他祖父。”
楚虞思索一阵,下意识看了任雀一眼。
任雀在这条鱼眼里看到了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