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事。
“随便你们。”任雀抵着下唇,强作镇定地道,他转身回屋,又听南若叫他。
“任雀,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看家,知道吗?”
残阳如血,寂寥旷远,任雀没回头,因为他知道南若会回来的。
如同她每次远征后拎着一包糕点进家门的样子。
任雀醒来的时候,浑身上下都疼,像被人用重锤碾过,靠蛮力打碎各处骨骼,又用暴力手段强行拼接在一起。
最疼的莫过于心口,烙印的副作用显现出来,妖力流经后额外痛。
他身体近百年来越来越虚弱,强行压制才维持在勉强能看的水平,一着不慎,又得花许久休养。
任雀在心里问候了傻逼好几十遍,最后挣扎着爬起来,环顾四周。
他在自己的房间里,床头放着许多慰问用的水果,还有一封早日康复的祝愿信。身上衣服是新换的睡衣,血迹被擦干净,手臂化翼的纹路仍然残留。
他没等下床,就听外间传来一阵乒乒乓乓锅碗瓢盆倾倒的声音,隐隐有东西快要爆炸了。
他吓得赶紧去看,以为家里遭了贼,谁知走到厨房,是楚虞围着围裙给他做爱心早餐。
“呜!”楚虞戴着隔热手套,卷着尾巴站在锅前,笨拙地搅拌里头的鲜虾生滚粥——当然,如果藏着几只虾尾巴的黑色黏液也能叫粥的话。
关键是,给病人熬粥的楚大厨,在被病人戳破犯罪现场后,从嘴里吐出监守自盗的半截虾头。
“你是想趁我睡着,把我毒死吗?”
任雀眼皮跳了跳,难以置信地盯着楚虞。
楚虞脸上的表情由惊愕到感动,他一尾巴扇飞角落里的小马扎,扔掉勺子,砰地投到任雀怀里。
体虚的任雀抱不住楚虞,一鱼一鸟双双砸在地板上,任雀大病未愈的身子骨这么一砸,差点吐出血来。
“呜呜!”楚虞泪眼婆娑地蹭着任雀,他抹着眼泪,爪子按在任雀胸口,不甘心地哭诉。
他这么一摸,任雀才发现自己胸口的咒印,是个酷似仆从咒的契约。
可能,他体内妖力阻滞的原因,是咒纹施加的影响。
单看纹路又不像,饶是任雀学识渊博,也没能第一时间弄清。
“别哭了,又变不成珍珠。”任雀浑身上下透着股无力感,仆从咒并非不能解,对任雀来说,只要身体稍微好一些,就能在体内把纹路灼烧成灰。
只是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