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版面少了一页,中间接续的内容不连贯,任雀先前没注意,眼下联想不到是什么。
“少什么了?”白泽手指轻勾,他偏过头,像是想到了什么事,“但看痕迹是最近刚撕的,你有给过什么人吗?”
任雀摇头,他这本书不离身,不记得放在不安全的地方过。
“要我帮你查查吗?”白泽拄着下巴,好心道:“我家图书馆应该会有副本,这个精封我有印象。”
“行。”任雀压下心中疑惑,继续修补阵法去了。
晚上,三人决定留一个人来做禁地的守夜人。
“白泽不能打,我明天要赶电影的宣发,只能你来了。”许羲嘉郑重地拍拍任雀的肩膀,用任重道远的鼓励神色道。
“你也知道,今晚满月,五竹塘的老师单是逮某些不知天高地厚出来玩试胆游戏的小兔崽子就够忙了,分不出人手帮你。”
任雀听许羲嘉叭叭一堆,掰扯一堆为人民服务的歪理,赶在被洗脑之前堵住了女明星的嘴。
任雀艺高人胆大,青铜宫殿在暗无天日的底下流露阴森,陵墓般构造让入口到神庙雕像的开阔区域无比平坦,瘆人的寒意爬上任雀的脊背,他不在乎地转着飞刀,仰头盯着神庙最高处的避水珠。
那据说是人鱼族多年前进献的珍宝,有传言是某个海底区域的钥匙,但从没被求证过。
任雀阖眼,青铜宫殿的冷湿水汽让他想到了截然不同的地方。
百年前,桃园宫殿的狐女将永遗卷交给他时,也有那种渗入人心的苦寒冷意。
“很简单,你要夺走他的记忆,就得拿他的心来交换。”
“你不舍得?”
“那,就拿你的来换吧。”
那时,狐女给了他一个近乎疯狂的提议,但任雀不得不接受。
他别无选择了。
宫殿烛火在某时倏然一晃,无形空间仿佛溜进某个作祟的小偷,任雀只觉得自己拦在门外的锁链轻轻一震,有人移形换影,像快速窜游在汹涌翻腾的海面上。
任雀睁开眼,他还没等召出神器,眼前便出现一抹藏蓝色。
如深涛的色泽一晃而过,绸缎般丝滑飞走,陌生到令人作呕的气息敲打着任雀的神经,他曲起膝盖,仅能做到拉直锁链挡在身前,一股巨大的冲撞力便叩在他的手腕上。
一刹那,他倒飞出去,狠狠摔在柱上,劲儿大到要把青铜殿的承重柱撞碎。
“咳。”任雀胸膛空落落的疼,强力的震荡让他突然心悸,那缕藏蓝色的陌生气息还没消失,因为下一秒,任雀挣扎爬起的动作被压制,他瞪大眼睛,接受着闯入者的侵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