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一喊,大厅里的人都狐疑地朝她望过去。疑惑和懵懂表露无遗,任雀拍了拍芸黄的脑袋,笑着安抚:“别叫,别让人知道了。”
楚虞的视线一下凝固,他盯着任雀流连在芸黄头顶的手,嘴角下沉。
“一会让雌黄再给你买一个,我刷卡。”任雀道。
楚虞伸了舌头,慢慢舔过齿列的尖锐部分,悄无声息移到任雀身边,拿手戳了戳他的腰。
“还敢来?”芸黄撸起袖子,汉服的广袖团起来,她恶狠狠地呲着牙,突然见楚虞仰头,吐出来个满是奇怪液体的……杯子。
他把完好无损的杯子搁在任雀面前,末了脸一红,把脑袋伸了过去。
毛茸茸一颗头,乖的不像话。
“呜。”楚虞期待地发出叫声。
——把杯子还你,你也摸摸我吧。
他如是说。
水母馆如梦似幻,七彩炫光的灯孔安在玻璃罐下,如升腾的雾气,笼罩着脆弱又张扬的海底生物。透明又柔弱的躯体在水中翕张,细须展开,在楚虞渴望的眼珠前散步。
楚虞一看到水母就走不动道了。
他无数次试图张开嘴去啃玻璃,天知道他从小就喜欢这种水分很足的东西,但每次他试图干坏事的时候,任雀就会把他揪回来。
“安分。”他一字一顿道。
楚虞耷拉下眼皮,安安稳稳趴在他肩膀上。
西梵天的水族馆不大,逛一两个小时就能到头,最后是一条海底隧道,水光如暗夜澜影,扫过漫步的一行人,有鱼和妖类从头顶游过,姿态各异。
“楚虞,这些朋友你都认识吗?”任雀拍了拍楚虞的后背,问道。
“呜。”楚虞偏过头,藏起眼底的高傲。
——不都认识,但都吃过。
“那是什么?文鳐鱼?”任雀指着近处一只白首赤喙的飞鱼道。
“呜!”楚虞嘴角弯起,颇为开心地回应。
——好吃。
“那个呢?很像滑鱼?”任雀指着远处的一条鱼道。
“呜……”楚虞垂下眉梢,怏怏不乐。
看来是不好吃的意思了。
“左边是冉遗吧。”任雀总算见到一个认识的,这世上只有打喷嚏和想装逼不能阻止,他立刻炫耀起来。
“呜。”楚虞思考一会,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