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模糊,无法抵抗的沉重压在楚虞瘦弱的身体上,他发出一声轻细的低吟,最后倒在任雀身边。
光芒收敛,任雀望着卧室的天花板,良久才斜身,疲惫地偎在楚虞肩头。
“连接吻都要咬人。”任雀摸了摸嘴角,那里藏着道细小的破口,是刚才楚虞搞出来的。他无奈地笑着,再没说话。
在人间活了百八十年,许羲嘉在今日经历了前所未有的磨难。
她先是发现自己仓库里上次做活动的巧克力不翼而飞,调监控时盯着屏幕上胡吃海塞的人鱼快要气出脑溢血。后是发现自己重金订购准备买给许和涛的结婚喜被不翼而飞,仔细想想竟然觉得任雀房间里的那床有点点相似?重中之重,她回到自己的卧室,发现小心翼翼藏好的小玩具散落一地。
许羲嘉站在房间里,她的笑容越来越狰狞,骨骼噼啪作响,像有什么怪物将要从身体里冲出来。她换上一副春风和煦的微笑,捡起一根皮鞭,突然想起了之前任雀教她弟弟翻墙看小黄文的事。
啊,反正人鱼不是纯情的生物,那她不经意地、启发一下楚虞相关知识也不算过分吧?
皮鞭伸缩,在她手中掸出一声近乎可以撕裂苍穹的脆音,许羲嘉眯着眼,欢快走出房间。
毕竟学无止境,楚虞这条年幼鱼,进到人类社会的大染缸里,学点花的又能怎么样呢?
两小时后,在客厅看剧本的许羲嘉看到任雀走下楼梯。她正襟危坐地从纸张后瞥出安然目光,却没见到楚虞。
“楚虞呢?”她疑惑地问道。
任雀略略抬了下眼,他换了件衣服,似乎是洗了澡,神清气爽地坐在另一侧沙发上,散漫答道:“睡了。”
“现在?这才几点。”许羲嘉讶然道。只见任雀没回它,反倒问:“信使什么时候到?”
“一小时前到的,外面有点雨,我让他进笼了。”许羲嘉指了指窗外,任雀不置可否地‘嗯’了一下。
他们正说着话,一只银鸟从阳台上飞下来,它的翅膀闪着冷色光泽,眼珠乌黑,死气沉沉地盯着任雀。它从空中落下,一双尖锐的爪子扣在任雀小臂上,露出一指长的皮信筒。
“辛苦了。”任雀客套道,从信筒里取出信。
说是信,不过是一截硬质银色锁链,表面平滑,正中刻了些梵文。他把信捏在手里,迅速读完了上面的内容。
是雌黄的来信,信上说念水潮城前往一批监管者,雌黄和芸黄在对后续事件进行处理,但由于阿倩跟任雀走掉,最后也没查出什么要紧事。他们将在一周后动身前往任雀所在的区域,要任雀暂时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