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去找消毒药水了,喃喃看看雪追,又看看他怀里的黑猫,对着猫咪恍然地笑起来:“我知道了,你是谢时哥哥。”
谢时镇定地竖着耳朵:“喵。”
“谢时哥哥你怎么变成猫啦?”喃喃抬起手,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摸,她摸了会不会也变成小猫咪?
“喃喃被汪汪咬了吗?”保姆应该将喃喃被咬的事情告诉了女人,没一会,女人就从书房里出来,疲惫地揉揉额头。
听到喃喃说话的声音,女人心里猛地跳了一下。
之前喃喃再怎么样,也不会把猫当成人,现在她会这么说,是不是意味着她的情况变得更加严重了?
女人仿佛被迎面泼了一盆冰水,刺骨的凉,这段时间以来顶着的巨大压力全都垮塌,她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眼里涌出了眼泪。
“喃喃不痛,”喃喃有些害怕地看着她,“妈妈不哭。”
女人擦擦眼泪,看向雪追:“不好意思,我要带喃喃去一趟医院,今天的教导课就到这里吧,麻烦你了。”
“无妨。”雪追不以为意。
被小狗咬了去打疫苗很正常,但谢时总觉得她的状态很不好,于是按了按雪追的手,轻轻叫了一声:“喵。”
雪追会意,出门之后没有回去,而是变成猫,蹲在别墅房顶。
女人很快就给喃喃换好了衣服,带她上车,而后发动车子,开出大门。
雪追跟在车后,一路跟到医院。
不是指定打狂犬疫苗的医院,而是专门的精神病院。
“喵。”虎斑猫踩着空调外机,几步蹿上女人带着喃喃来的楼层。
大猫蹲在外面,听着屋子里说话的声音。
女人焦躁不安地问:“医生,喃喃的病情是不是又加重了?她还有好转的空间吗?”
医生温和地说:“不要紧张,先让我检查一下吧,之后我们再做判定。”
等检查完,医生摇摇头:“没有严重的迹象。”
“可是……”
房门突然被推开,喃喃父亲的声音冷漠地响起来:“医生,这个孩子已经没有培养的必要了,是不是?”
“话不能这么说……”医生斟酌开口,“也有很多小朋友出现类似的精神损伤,最后在父母的照顾下好转的。”
喃喃父亲不耐地打断他,对着女人说道:“你现在听到了,喃喃已经治不好了,你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以前是什么样的?跟你一样只知道计算成本和利益吗?”女人被这句话压垮了,崩溃地喊起来,“可是我现在不想再像以前一样了!喃喃是我生的,她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我把她逼到跳楼,难道我还要像从前一样吗?十月怀胎在产房里忍着疼把她生出来的是我不是你,你当然可以这么轻松地说放弃她!”
小黑猫从窗前探出头,看到男人面无表情站在门前,眼里闪过一丝被当众指责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