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千棠应了,突然抬起头,问道:“写什么回禀?”
陈宣刚走出屏风外头,又回身道:“哦——忘记跟你说了,昨天黄大人就写信回郢皋了,我也得把咱们的写了,省得落人口实,别叫人说我们天高皇帝远,心都野了。”
路千棠哐地一摔筷子,激动道:“什么?昨天?他刚刚还跟我保证说不急着上报!”
陈宣吓了一跳,赶紧过来扶了他一下,说:“你急什么,我们又没犯事,他说就让他说呗。”
路千棠一时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烦躁地乱挥半天,才猛地一拍桌子,说:“那个老匹夫就是怕我死了,他不敢动梁王,急着给自己找后路。”
陈宣没想到他真动气了,忙劝道:“黄柄本来就胆小怕事,你也知道的,跟他生什么气。”
路千棠生无可恋地往后一倚,不动了,说:“这饭我是吃不下去了,你拿走吧。”
陈宣哎道:“你跟饭又没仇,这是闹哪一出?”
路千棠深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道:“我现在只想把这饭菜盖到黄柄那老东西的脸上!”
陈宣不明所以,半晌才恍然大悟道:“你怕瑾王殿下知道?”
路千棠又猛地一砸桌子,突然又说:“你……你帮我给他写封信,帮我圆上,快点,送急信回去。”
陈宣莫名其妙道:“这我怎么圆,你和黄柄的信前后脚到,你说殿下信不信?”
路千棠往后一仰,烦得直砸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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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新戏
陈宣要往京里写折子,路千棠就让他顺便请拨一批赈灾银,毕竟病人太多,师文庭又哭穷,路千棠自己连着陈宣的腰包都要掏空了,还有好些商铺自发地送来药材吃食,这才能撑了这么久。
陈宣写好了信,隔天拿来念给路千棠听了一遍,这会儿都要给信件封口了,又问了一遍:“要给瑾王殿下捎一封吗?”
路千棠留了个清心寡欲的后背,一言不发。
陈宣没忍住笑了,说:“怎么还消极抵抗,你试试,说不定还能圆上。”
路千棠哼了一声,没好气道:“我现在就想把黄柄拿出去祭天,以消我心头之恨。”
“那好吧,我可问过你好几遍了。”陈宣毫不留情地封上了信,说,“你自求多福吧,到时候可别赖我没提醒你。”
路千棠转过脸看着他,很是不爽道:“你能不能不埋汰病人?”
陈宣发出了不屑的哼声,说:“要不是看你病着,你就能听见真正的埋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