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又是一片求情声,萧利从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没作声。
路千棠跪着也没抬头,又说:“臣苟活至今,只求能替凉兖将士伸冤,为陛下锄奸,再没有更多祈求了。”
萧利从笑了一下,说:“朕还没说要治你的罪,你倒是先发制人。”
路千棠还是没抬头,真有文人死谏的模样了,萧利从这会儿看起来心情还不错,说:“你拿出来这么多证据,朕赏你都来不及呢,定北侯本是忠义之臣,你是他的后代,又何罪之有——起来吧。”
路千棠谢了恩,站到了一旁,萧利从看了看他又说:“没事就退朝吧——路卿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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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羊羔利:元代盛行的一种高利贷。羊产羔时本利对收,故名。《元史·太宗本纪》:“官民贷回鹘金偿官者,岁加倍,名羊羔息。”(注释来自度娘)
第88章 闲情
路千棠中规中矩地随着萧利从进了御书房,垂首侍立一旁。
萧利从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说:“你父亲是大齐的英雄,你不必惶恐,朕不治你的罪。”
路千棠忙跪下谢了恩,萧利从一摆手,说:“别跪了,起来说话。”
萧利从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说:“朕总觉得你很是眼熟,方才突然想了起来——你在先帝身边伺候过?”
路千棠道了声是,说:“是先帝怜悯。”
萧利从哼笑道:“不止,你是京西营出来的。”
路千棠心内直跳,又应了声是。
萧利从站起身,绕着他走了两圈,打量了一个遍,说:“你跟过瑾王?”
还不等路千棠说话,萧利从自己笑说:“现在跟他关系也挺近,是不是?”
路千棠紧紧抿了唇,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一时没作声。
萧利从眼神黑沉,说:“朕的探子可都睁着眼呢,真当朕什么都不知道?”
路千棠立刻掀袍跪下了,说:“都是陈年情谊,上不得台面,臣只是不想污了殿下名誉,但从未想过蒙蔽陛下。”
“是吗?”萧利从笑了笑,说,“你这么害怕做什么?当初在京西营敢同瑾王厮混,如今不敢了?”
路千棠脑内疯狂乱转,半真半假地垂首道:“那时候只当是殿下一时兴起,臣人微言轻,只是想安身保命,再无他想。”
“那现在呢?还要靠瑾王安身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