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千棠偷偷摸摸给楚王练兵时日也不短了,近些日子明显觉得气氛更加紧张了起来,处处都是风雨欲来的紧迫感。
但路千棠摸过了那位殿下的底,心内反而放松了下来,半点乱臣贼子的不安感都没有,过的舒坦得不行。
近些日子大晴了,今日更是艳阳高照,难得不是阴沉的天,路千棠这边刚操练完,中途领着手底下人射箭,谁输箭谁就绕着校场跑十圈,整个校场被他练得一片哀嚎声。
陈宣看了一眼就默默转身要走,被路千棠眼尖地瞧见了,叫他:“陈宣!回来!来跟我比比,你跑什么。”
陈宣一脸不乐意,慢慢挪了回来,说:“这不是欺负人,将军,咱比心算行不行?”
旁边的人听了都笑起来,说哪有训练场上比心算的。
秦欢翎刚跑完十圈回来,气都没喘匀,摆手道:“行了,知道了,我现在是比不过你,你……你等我再练……一定赢你!”
这边正闹着,一个小兵满脸惊恐地跑过来,表情抽搐一般地疯狂往后努嘴。
路千棠不明所以地看过去,就瞧见一行人正往这儿走过来,打头的身宽体阔,一身明光铠,神色庄敬,通身气势逼人。
路千棠喉头一动,心说完了。
那人走至跟前,路千棠两侧围着的人都迅速分立两侧,整个校场都噤若寒蝉。
路千棠拱手道:“单帅。”
来人正是单池留,近些日子恰好来苏淮巡查军务,估计是有意隐瞒,才让路千棠一点风声都没听到,直接撞到枪口上。
单池留倒没有什么表态,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有两年没见,长高了不少。”
路千棠突然能体会到那些山匪的心情了,此时心内诚惶诚恐,面上又强撑着生怕露了怯。
单池留豪爽一笑,说:“不必拘谨——刚刚瞧你们在玩,玩的什么?”
路千棠说:“射箭罢了,单帅见笑。”
单池留从他手里接了弓箭,眼神晦暗不明,说:“什么彩头?”
路千棠脑子里嗡的一声,活像是翻墙头被先生逮了个正着的学生,俯首道:“没有什么彩头,只是谁输箭,谁跑十圈,刚刚操练完,带着他们随便玩玩。”
单池留又笑了一声,说:“玩玩没什么,正好公事结了,不如来跟我比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