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轻霂气闷:“真是不知道这半天我在说什么……”
路千棠神色郁郁,说:“夜深了,殿下快回吧,风凉。”
萧轻霂立刻抓到了空子,说:“我去年可以宿在这里,今天不可以吗?你不需要我来保命了,所以赶人赶得这么顺口?”
路千棠有些无措地看着他,半天才说:“殿下,那天……都过去了,你不要这么小肚鸡肠地、还拿出来说。”
萧轻霂凑近了看他,无奈道:“我是没办法了,我拿了酒来跟你讲和,你又不肯喝酒,你自己告诉我,说点什么能让你高兴?”
路千棠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语气讥讽,说:“原来兜兜转转殿下还是觉得我合心意,只是可惜,我现下捏着轻骑,殿下不能再总想和我玩了,也不必把哄小情儿的手段用在我身上,小心陛下多想——不过郢皋这么大的地方,虽容不下我,但是听话的小倌应该不难找吧。”
萧轻霂变了脸色:“你说什么呢?”
路千棠也敛了笑,说:“殿下还是问问自己想了什么吧。”
萧轻霂气极反笑:“真是……路千棠我还是高估了你的理解能力,说半天你当我找你暖床吗?郢皋这么大,我到你这儿来生一肚子闲气,我还真是吃饱了撑的。”
路千棠抿紧了唇,语气僵硬:“殿下去别的地方消消食吧,看我笑话也该够了。”
萧轻霂深呼吸半晌,说:“你若是承认了,我高兴都来不及,什么笑话不笑话,你避我像避蛇蝎,我才像笑话吧——是我挂念你,日日等你一封书信,我敢承认,你敢吗?”
路千棠神色陡然变得极其震惊,看着他半天说不出话。
萧轻霂松了手,说:“你要是打定主意当胆小鬼,明天就去向陛下请命滚蛋,我就当赫赫有名的鬼骑将军怕我怕得逃跑了,你在我这儿,就是胆小鬼。”
路千棠猛地抓住了他的衣袖:“你!”
萧轻霂眼底藏着笑,把神态掩在夜色中,语气如常:“你还想说什么?”
路千棠抓着他衣袖的手指攥得很紧,说:“你不用故意激我。”
萧轻霂微微俯身过来,轻声说:“嗯,就是故意的,但是比刚刚的效果要好,我的话都说完了,该你了。”
路千棠眼睫不住地颤,呼吸声急且重。
萧轻霂在他额头上落了一个吻,说:“今天是来哄你高兴的,你自己瞎理解一通,我也委屈,你要不要哄哄我?”
路千棠的脑子里已经是一团乱麻,整个人都要贴在他身上,声音也委屈起来,说:“是你先……”
萧轻霂又亲了一下他的额头,说:“我在哄你了,是你不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