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千棠蹲下身在他厚实的外衣上摸了摸,抬手刀就出了鞘,刺啦一声把这人的外衣割开了,顿时一股刺鼻的气味随之涌了出来。
旁边的小兵惊呼:“骁骑,是硫磺!”
路千棠抬手示意他们噤声,说:“把这人扒开看看。”
边上的兵三下五除二把这人扒的只剩裤衩了,那人仍然被捆着,眼神怨毒,嘴唇狰狞地动了动,路千棠正蹲在边上翻捡他的衣物,眼疾手快地咔嚓卸了他的下巴,那人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哑的痛呼。
路千棠一摆手,小兵便把这人藏在舌底的药粒弄了出来,路千棠又抬手把他的下巴装了回去,一阵凉光晃过,狼行刀就抵在了那人的脖颈上。
路千棠俯视着他,问:“衣服里藏这么多炸药,来跟我们同归于尽?”
那人死死瞪着他,一副“砍了我也不说”的态度。
路千棠一挑眉,抬手削了他的右耳,下手干劲利落,看起来十分轻车熟路,刀光闪过,惨叫声响彻了半个荒野。
路千棠的刀尖在他喉咙上点了点,说:“别的我不会,审人还是有经验的,你落在我手里,想死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把他带下去看好了,别让他自杀,让他好好缓一缓,明早起来再把他另一只耳朵也切了。”
那人发出类似怒吼的呜呜声,被拖走的时候还在瞪着他,血流了一路,从他身前过的时候,低哑怨毒地蹦出来一句不标准的汉话:“神也抛弃你!刽子手!”
拖拽那人的小兵一脚踹在他胸口:“闭嘴!”
路千棠笑笑,说:“你落到这个下场,又是被谁抛弃了?”
把人绑下去也都没闲着,路千棠连夜带人去查,秦欢翎留在营地磨那活体炸药包,一刻钟也不叫他闭眼。
路千棠没费多大劲,查出这人是个吐谷溪的牧民,一直在荩祺山东面放牧,家里就他一个,也没有任何亲人,而且荩祺山附近都是野户,分散得开,根本没有什么邻里邻居的说法。
路千棠回来的时候天都要亮了,秦欢翎也打着哈欠出来了,正往营帐去,看见他摆了摆手,说:“头儿回来了,那鳖孙还让人熬着他呢,看他能撑多久——你先去睡会儿吧。”
路千棠说:“等会打个盹,这个人我查了查,没什么太大价值,就是一步死棋,吐谷溪恨大齐是有理由的,他应该也是被利用了,不过还是榨一榨,说不定有油水。”
秦欢翎挠头:“吐谷溪为什么恨大齐?这怎么说?”
路千棠正在拧毛巾,顿了一下,说:“他们把公主嫁给我们,结果不明不白地死在我们宫城里,大齐许诺给吐谷溪的庇护也没能履行,吐谷溪叫纳蛮人欺负这么多年,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你说他们恨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