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千棠跟着夜巡队巡到了烟柳巷,就闻到了散不去的脂粉香,前面就是棋缘馆,门口、窗前还有扬着手帕招呼客人的姑娘,有大胆的还把手伸到了夜巡队的身上。
只是夜巡队规矩紧,要是被发现少不了一顿打,被碰到的就会厉声将她们喝开,那些姑娘被吼了也不害怕,笑嘻嘻地跟他们插科打诨。
那些姑娘瞧人一瞧一个准,拽着路千棠的袖子调戏他:“大人,是不是头一次来这里当值啊,巡防多没意思啊,来跟姐姐喝酒。”
路千棠今年腊月二十七才满十七岁,确实年纪没她们大,但被她们一口一个姐姐叫的头疼,又不想跟姑娘家发作,只把衣袖扯了回来,冷声说:“当值不能喝酒。”
那些姑娘又笑作一团:“大人这样好看,确实不要喝多酒,容易叫人偷走。”
路千棠烦的不行,突然听见头顶一声尖叫,忙绕到棋缘馆对面去查看,就见一个女子挂在二楼的窗户边上,像是有人掐着她的脖子。
那些姑娘也受了惊,惊骇道:“这不是新来的那个?又招惹谁不高兴了?”
挂在窗沿上的姑娘死死拽着身后人的手臂,尖声哭叫:“我不想死!我不想死!饶了我吧。”
路千棠眼看那姑娘要掉下来,忙扯了一旁的帷幔,两步登上了二楼窗子下的屋檐,搂住那姑娘的腰身防止她坠下去。
楼下巡防的倒吸了一口气,叫他:“你不要命了!那是什么地方!快下来!”
路千棠还没缓过神,手上突然一松,那姑娘又被拉了进去。
他抬眼往屋里看,顿时下了一层冷汗。
第3章 贵门
路千棠不认识旁人,坐在正中的那位他倒是知道。
就这一位,他大概就能明白自己真是闯了这些贵人的金窝了。
站在窗边按着那姑娘的人侍从打扮,一只手把人按住,另一只手上的那柄刀唰地落在了路千棠的脖颈上。
这间屋里都是极富极贵之人,在小榻上侧卧着的是南抚公家的独孙,名叫季陵,身侧还围绕着几个美姬。
季陵看了看他,认出了他的官服,没好气地说:“京西营的人现在都这么放肆了,小爷在这儿寻个花问个柳也要被查?”
路千棠还站在窗外,刀也架在脖子上,也不知道里面的人怎么称呼,正在斟酌,坐在正中的人说话了:“慕贤不要动怒,这小孩我倒是见过。”
萧轻霂微微扬了扬下巴:“进来说话。”
路千棠站在这群王子王孙的面前颇为不自在,想赶紧离开,摆低了姿态赔罪:“殿下恕罪,卑职以为出了意外,才冲撞了几位爷。”